或許,他還能以看望小虎雕為借口,走近宇文芳……
長大了的小虎雕還可以保護她,幫他守護著她……
想到此,冷天奴唇邊的笑意越發大了。
“霍大哥,我在想抓住虎雕的是什麼人?”
“是一群西域烏孫人。”聲音落,許千行走了進來,抬手作揖禮,“冷公子,霍公子,聽楊將軍說二位公子在此,許千行前來見過兩位公子。”
冷天奴眸光微深,人家客氣有禮,他自是要起身還禮,倒是霍不與大大咧咧的搖了搖手中扇,甚是隨意道:“許執事來的正好,你可知那幫西域烏孫人是如何抓住的虎雕?”
客人入帳,四個美婢自是要進來奉茶伺候,霍不與隨手攬過一美婢,嗅著她脖頸間的香,嬉笑間一派風流之色。
對他恣意之態不以為意的許千行跪坐下來,微笑道:“這幫西域烏孫人是走貨的商隊,說是這一大一小虎雕是偶然間從幾個突厥獵戶手中所得,後入了漠河城的互市,聽說韶花閣有賞賣會,便想趁此機會出手賣個好價錢。”
“一來空中王者虎雕確是稀罕之物,若是送到京師,入了哪個王候勳貴府的眼,當作獵寵,銀錢又算得了什麼。二來,西域烏孫人同意隻要賣出所得的六成,韶花閣得四成,利在當中,閣中掌事自是同意將虎雕作為賞賣品。”
“韶花閣的掌事好算計。”霍不與飲下懷中美婢奉上來的美酒,嘴裏含混不清道,似全然沒看見另一邊那目露恨意的尖俏下巴的美婢。
此時各氈帳的客人已喊價了:
“六十金!”
“八十金!”
“百金!”
“二百金!”又是那個胖的渾身肉顫的似商賈的中年男子抬高了價碼。
冷天奴忽涼涼的開了口,聲音不大,卻回響在空,字字清晰:
“貴掌事,你可知虎雕不但強悍聰明,更是記仇。成年虎雕寧死也絕不會被人馴養,至於那個小的,十四個月才會獨立飛行,本就是野物,這期間稍有閃失,便是養不活,養不活倒也罷了,可那個大的,必會竭盡全力殺死害其幼雛身死之人,且是不死不休。”
似是呼應冷天奴所說,那安靜下來的大虎雕徒然一聲虎吼,嚇得全無防備的掌事一個哆嗦險些將拎在手中的小肉球給丟了出去。
“冷,冷公子,話不能這麼說!”斜對麵帳中那個胖的渾身肉顫似商賈的中年男子已騰地起了身,搓著雙手急道,顯然,冷天奴的話讓他怕了,生怕兩虎雕砸在他手上,“就是野物,才好養活,沒見那些野貓野狗的比家養的都活的旺興。”
冷天奴微微一笑,沒言語。
全場議論嘈雜,可沒人再出價,渾身肉顫的中年男子急了,商賈重利,便是萬貫家財也不舍蠅頭小利,更何況是二百金的大手筆。
冷天奴所言已令他忌憚心起,瞅著掌事手中那無力掙紮著的肉團,再看看大虎雕黑漆漆的兩眼珠子,他就覺慎得慌。
“冷天奴,商者講求個財運之道,口舌之好,你咒我的小雕養不活,說不準還真應了你的惡言,這兩貨我不要了,那二百金得記到你頭上!”
“嗤——”
“無恥!”霍不與嗤笑出聲,這都什麼事?怎麼什麼貨色都能來參加賞賣會?
許千行隻覺眼前一花,冷天奴人已翩然落在觀賞台,他托起那無助顫抖著的小肉團,淡淡的掃了眼掌事,掌事莫名心生寒,下意識撒了手,任冷天奴將小肉團抱在懷。
入了溫暖的懷,小肉團無力的哀鳴也息了聲,隻使勁往他懷中拱,似欲吸取他的溫暖。
看了眼懷中物,冷天奴輕撫著它溫熱的小身子,淡淡道:“既如此,那冷某二百金買下便是,那個大的,還請貴掌事好生令人照料,車馬準備好,冷某走時自會帶上。”
冷天奴剛要轉身而下,陰沉沉的笑聲傳了來:
“姓冷的,本公子還沒叫價呢,你急什麼?”
“三百金!本公子出價三百金買下那兩野物!”
一瘸一拐走出帳的李成瑞滿臉挑釁瞪向冷天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