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瑞瞅著振振有詞一派好心狀的連魁,嘴角直抽抽:這人比他還不要臉呢!
“冷公子,我便以十金買下你這匹烈馬,雖說十金可以買下一群駱駝牛羊了,可你我一見如故,我總不好讓冷公子吃虧……”
連魁從袖中掏出一個金錠子,臉微抽,肉疼的將金錠子遞向冷天奴,嘴裏還忙不迭吩咐著:“小五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馬牽走!”
李成瑞急了,疾步上前:“連魁,你還要點兒臉不?十金,你也說得出口?”
轉臉又衝冷天奴道:“小子,這匹馬賣我,我……十五金買下!”
沒見過這麼卑鄙無恥的!之前還吆喝著賞五百金搶馬,這轉眼就十金十五金的,明搶改強買了……
不過,這也是個好機會啊……
心有不屑的漠河縣令的小兒子暗暗撇嘴,忽的眼睛一亮,笑眯了眼,未及心覺不妙的縣丞侄子攔他,他已竄上前,一本正經肅聲道:
“冷公子,家父乃漠河縣令,你我亦是一見如故,今後若冷公子在漠河城遇到什麼麻煩,隻管來縣衙尋我,我雖無功名在身,可家父畢竟是一方父母官,定是要為民作主的。”
幹巴瘦的縣丞侄子在旁看的直眨巴眼:縣令的這位幺兒也是個不要臉的,連名字也不告訴人家就讓人去縣衙裏尋,人家現在就有麻煩,你倒是替人作主啊?
他眼睜睜著縣令小兒子從袖中摸出兩個金錠子,慷慨大方的往冷天奴身前塞:“這是二十金,你的馬我買下了!”
冷天奴也險些被這幾人給氣樂了,冷眼掃過那些擼袖揮拳作威脅狀無言為自家主子助陣的護從,還有眼前目露警告皮笑肉不笑往他手上塞金錠子的三位“公子爺”,忽的勾了勾嘴角,然未及開口,看客中起了騷動:
“我出二十五金……”一看客仔細審視著在冷天奴身旁悠閑甩著馬尾,瞪著烏溜溜大眼睛似模似樣看熱鬧的赤烈道。
方才赤烈縱身一躍的矯健身姿可驚豔了不少人的眼,如此良機,豈容錯過。
“我三十金……”另一個急道。
“我三十五金……”不知何時那個藍瞳胡人大漢也擠在了前。
“我五十金……”
“我三百金……”一胖的渾身肉顫的似商賈的中年男子直接抬高了價碼。
“我五百金……”
“我一千金……”
“我兩千金……”
漠河縣令的小兒子、連魁和李成瑞的臉早已黑成了鍋底,三人隔空相視,眼底裏陰沉沉的閃著算計,忽大手一揮齊齊衝上前:
先下手為強,搶到誰的算誰的!
兩千金呢,轉手賣到京師王候勳貴家止不定要萬金呢!
“去,去縣衙把人都給我調來!”漠河縣令的小兒子失了理智,呼喝著目瞪口呆的縣丞侄子。
此時的他忘了官大一級壓死人,隻記得強龍不壓地頭蛇,隻張牙舞爪的爭搶,此時的他腦子裏一個念頭盤旋著:說不定這匹寶馬就是敲門磚,入了哪位王候勳貴的眼,一句話便能提拔他老子的仕途之路……
“他們壞了規矩!”出價的客人們不幹了,根本就忘了這匹馬不是賞賣會上的賣品。
“我們也搶!”
“來人呐,給我搶!”
“呯——”
“啊——”
“呯呯——”
“啊——”
馬嘶鳴叫聲中,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