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缽不掩欲望,巴巴往肉裏盯她的垂涎目光讓她心悸,可若對她熄了欲念,變得節製有禮起來,更令她不安……
左夫人那邊因池安兒為其治臉之故,會消停些時日,可終究是個不安份的,又在突厥根深葉茂的,遲早還會無風起浪……
和親大典,已是延期,若是期間再出變故又該當如何……
若想在突厥站穩腳跟,除了佗缽的寵愛,還必須有支持她的貴族頭領們的認可,入王庭的短短時日,就她所知,除了佗缽及其麾下的將軍們,就隻“爾伏可汗”攝圖、庵邏王子及另幾位成年的王子主和,“達頭可汗”玷厥、默吡葉護、冒烏頓汗王、暌息王子等主戰,大喀木蘇爾吉汗王、大邏便等人不持立場……
宇文芳眉尖輕擰,心思微轉,不禁又想到那眸光幹淨,安安靜靜似一臉無害的葉舒……
葉舒到底是何人?怎會有那枚武帝禦賜給鎮北候未亡人的雀屏鬥花金步搖……
是否該將此事告知汝南公宇文神慶……
守夜的雨晴讓雲兒去休息了,之前在公主身邊打理一切可是累著她了,也該讓她睡幾個安穩覺了。
打發了幾個宮女去外室守著,坐在金絲楠木雕花床腳踏上的雨晴和宇文芳輕聲著:
“公主,晚膳時我奉您之命將下麵新做的菜蔬和幾樣精致小糕食送去給腸胃不佳的汝南公,進去時恰好聽了幾句他們所說,肖都尉似是欲先行回京師,汝南公和長孫大人自是不同意,若無特殊急情,身為送親虎賁都尉的他豈可擅離送親使團。”
雨晴的話令宇文芳回了神,奇道:“肖都尉可說了為何要先行回京?”
“這倒沒說,肖都尉也未堅持,走時臉色也很平靜,可我怎覺得……”雨晴皺了眉,回想著當時的情景,“他神色平靜的異常,走時掃了我一眼,那眼神兒,黑沉沉的,讓人看了生怕。”
“公主,若是和親大典未延期,送親使團此時該是已踏上回返京師的路途了,莫不是塞外艱辛,肖都尉吃不得這苦?”
雨晴輕蔑一笑:“到底是高枕而臥的紈絝子弟,還以為這是中央禁軍大統領的府邸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官職在身,豈容他任性枉為?”
送親路上肖念對宇文芳的輕怠,雨晴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心內還對肖念存著點不滿呢。
“不對!”宇文芳眉宇凝微,斷然否絕。
“肖都尉雖是京師裏有名的紈絝子弟,可也是堂堂正正經嚴苛比試甄選入的戍衛皇宮的虎卉,聽聞他在一次宮中比武中力挫群雄獲今上當眾讚譽,之後他自請去往南境軍以報效朝庭。”
“在軍中因戰功獲得升遷,卻不肯就此榮耀得歸,而是繼續留在軍中與兵士同吃同住同上戰場對陣南朝陳,如此人物,豈會因塞外區區艱辛就欲先行離去?”
“想來,是發生了什麼!”
宇文芳不得其解,可隱約感覺到事情似乎出在朝廷,或許事關中央禁軍大統領肖佐。
她心內發沉,波光動,一抹擔憂隱現:宣帝,荒唐暴戾如你,真能守住這大好江山嗎?
宇文芳難以入眠,而在佗缽身下的葉舒,若不堪言卻強作歡顏,直到帳外小心翼翼的稟報聲,才令被佗缽霸著雙唇的她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