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大可汗下令抽我三十鞭?”
“還讓吐羅古執鞭?”
“你還讓我乖乖受了這三十鞭?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子?”
不愧是父子,同冒烏頓一般,阿巴齊立時乍了毛,氣得跺腳直蹦,敦實的身子落地“呯呯”悶響,無不顯示他的憤怒和不敢置信。
“我不幹!”
“憑什麼!憑什麼要打我三十鞭?”
“我是你兒子,土庫族的少主,你就看著你兒子挨抽啊?”
冒烏頓自是心疼兒子,黑著臉心有鬱悶,朝黑紗蒙麵的左夫人重重“哼”了聲,卻也沒多說什麼,畢竟是大可汗令,他便是再心有怨言,也是無可奈何,誰叫他兒子刀砍送親副使,他妹子中毒有求於人呢!
暌息王子本還對這位小表弟有些許愧疚,見鞭子還沒上身呢阿巴齊就已經開嚎了,不由皺眉冷冷的睇他一眼:憑什麼?就憑這是大可汗令!
“阿巴齊少主,你就別為難汗王和左夫人了,你挨了抽,他(她)們心裏也不好受啊,不就是三十鞭,我還要挨五十鞭呢。”哈納雲初時嚇得白了臉色,可一聽是冒烏頓執鞭,立時定下心來,這抽法可是有技巧,隻看掌鞭人下手輕重了,有時聽著鞭嘯淒厲,興許連皮兒都沒破呢。
想到這兒,她朝冒烏頓投去個討好的笑臉兒,這張臉,濃黑長眉,大大的眼睛,帶著些許草原紅的膚色,雖不及她姐姐的一半美,可珠圓玉潤的也頗有幾分姿色,更別說眉眼間還有著幾分相似。
肖念故意說冒烏頓對妻妹下不去手,不過是意在挖苦,哈納雲的姐姐隻是伺候他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雖極是得寵,可卻不能跟妻相提並論。
那滿含討好笑容的大眼睛亮亮的,眨呀眨的,肉肉的紅紅的嘴唇泛著光澤,似美味烤肉上冒著香氣的油光光油脂,冒烏頓看在眼裏,頓時將兒子的怨懟拋開,心內似貓抓癢癢:
這個女人,怎麼越長越誘人了?像美味多汁的漿果,又像烤得噴噴香的流油烤肉,真想抱著啃上一頓,要不是將她放在左夫人身邊有用,一準兒將她收了回去。
兩人間的眉飛色舞看在阿巴齊眼中,無異於火上澆油,想也不想猛抽出腰間彎刀,怒指哈納雲:“你竟敢當著我麵勾引我老子,你找死!”
“汗王救我……”分明是有把子氣力,敢持刀與獨狼拚的女勇士,卻一派無助狀張著兩手,含嬌帶羞的滿臉驚恐直往冒烏頓身邊躲。
氣得阿巴齊一個揮刀砍來,卻被冒烏頓搶上前,極是幹脆利索的幾下子卸了手中刀,喝斥道:“臭小子,有話說話,不準動她!”
“你還幫著她?”阿巴齊氣得臉通紅,卻知還真不能砍了她,她姐姐是他老子最寵愛的女人,還是他娘對付其它女人最順手最得用的一把刀,砍了她,她娘手中的這把刀還不得反噬啊。
“你兒子都要挨鞭子了,你還幫這個女奴?”阿巴齊吵吵著,“要不,你想辦法讓吐羅古抽她,你抽我。”
既然大可汗令不可違,總要想辦法將這頓鞭子躲過去。
“汗王……”見阿巴齊打著這壞主意呢,哈納雲不幹了,一挺胸,驕傲直顫,晃得冒烏頓有些眼暈,“大可汗下令吐羅古將軍抽阿巴齊少主,就是不想汗王你手下留情,一定也是為了做給千金公主看的,要不千金公主會痛痛快快的將藥材給了池安兒?”
哈納雲邊說邊故意看向左夫人:“要是汗王違抗大可汗令,阿巴齊少主是沒事了,可千金公主要是拿這件事不依不饒的,再不給藥了怎麼辦?”
左夫人烏塗塗的瞳子一閃,走上前,歎了聲氣,摸著乍毛的阿巴齊,似安撫,似承諾:“這三十鞭,姑姑絕不會讓你白挨,待姑姑恢複了容顏回到王庭,自會為你撐腰,到時,你想要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