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長孫晟緊握池安兒和小鷹兒的手,阿巴齊隻覺紮眼,自認被長孫晟明晃晃打臉挑釁了的阿巴齊暴跳如雷,吼道:“長孫晟,我不管她們是誰賞賜的,我看中的就是我的!給我攔下他,宰了他!”
阿巴齊揮刀砍了來,左夫人看在眼,不加阻止,事發在此,她總有說辭,給這個上門挑釁的北周副使一個教訓也是不錯。
“長孫大人,小心!”被長孫晟猛推到一邊的池安兒驚急,杏眼圓睜,急呼出聲。
長孫晟略一側身,搶身而進,猛抬腿,抬腿有風雷,有如雷霆之勢將衝上來的阿巴齊踢翻。
動作不過一息間,一氣嗬成。
在左夫人眼神示意下,身後的突厥護衛們衝了上來,狹窄的小氈帳頃刻間成了戰場。
被池安兒摟在身側的小鷹兒探出小腦袋,盯著爬起來揮刀又衝上前的阿巴齊,瞳子裏滿滿的恨。
池安兒手指觸及腰封,指腹下一點涼意,三枚銀針已隱於指間,瞳子緊盯著那打鬥爭中虎虎生威的人影,掃視著群起而攻之的豺狼,粉唇抿,杏眼閃爍似心有害怕,然眼底深處卻是一團不化的冷凝。
趁左夫人分神之際,已至氈榻前的哈納雲按住掙紮欲起身的鷹奴,低聲道:“你都傷成這樣了就別跟著添亂了,我瞧著那個北周副使不是個沒用的,不會輕易就被阿巴齊宰了,事情不鬧大,怎麼保住你妹妹?你老老實實呆著,否則我敲暈了你!”
“啊——”
一聲慘呼,被長孫晟鐵拳搗碎胸骨的一個護衛被他抓在手做擋箭牌,末了,猛得擲了出去。
擲在半空的護衛劃了個漂亮的弧線,撞飛帳簾,險砸在帳外之人的臉上,帳外之人忙不迭揮手,將襲來的人肉暗器給猛甩了出去。
帳簾落,擋住了那人驚愕懊惱的一張臉。
看在眼的長孫晟唇邊一抹冷笑,接連打飛幾個護衛,“跟緊我!”他回身抓住池安兒的手衝了出去,池安兒抓著小鷹兒的手,如此,一大一小兩女孩兒,在開路的長孫晟保護下,衝出帳外。
“誰都別想逃,把命留下!”
殺紅了眼的阿巴齊緊追而出,盯著池安兒芊細玲瓏的背部曲線惡從膽邊生:
就這麼想逃是嗎?就這麼討厭我是嗎?那你就去死吧!
他揮刀便向池安兒曲線優美的脖頸削去。
他得不到的寧可毀掉!
人留不住,腦袋留下也可以!
回去製成骷髏壁飾掛他床頭,睜眼便可看見!
寒光閃閃的染血彎刀就要砍上池安兒的後脖頸瞬間,一道寒光過,“錚”的一聲悶響,阿巴齊隻覺虎口大痛彎刀脫手而飛,飛到半空,一個弧線,墜落而下,直直插入草地,半露的刀身尤兀自震顫著。
長孫晟不欲殺人徒增話柄,因而隻是拳腳相向,然此時,他已是目露戾氣殺氣騰騰,若非理智尚存,奪過的這把刀目標就是直削阿巴齊的腦袋了!
“你敢傷我!”阿巴齊咬牙切齒,全然沒注意旁邊冷眼睨著他的吐羅古將軍。
吐羅古將軍?
他怎麼在這兒?
乍然看見大可汗心腹親將吐羅古將軍,左夫人烏塗塗的瞳子驀地一沉,掩在黑紗下的臉微抽:怎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地上十幾頭狼屍,一眾彎刀血染的親兵護衛們直直站在那兒,默默看著舉刀追殺長孫晟三人衝出帳來的阿巴齊……
方才他們想衝進帳幫阿巴齊少主,然被大刀金馬立在帳門外的吐羅古將軍一瞪眼,默默退了回去。
“來人,來人!”阿巴齊兀自憤怒叫囂著,“把他給我殺了,殺了長孫晟我重重有賞!”
“阿巴齊,別再頑皮!”左夫人忙道,“不過是個小小誤會,堂堂北周的長孫副使怎會跟你個孩子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