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還以為可以不戰而退群狼,結果……咳,希望破滅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知鷹奴所說不假,力有不逮的他別說命令狼群,便是大聲說話都會疼得額頭青筋起,冷汗直竄……
池安兒默默的回轉身:還是同狼決一死戰吧,多少次,她便是如此險中求生,這次,她也一定能活下來。
“池姑娘,你生氣了?”身後的人小心翼翼問。
“沒有,為什麼要生氣啊?”池安兒緊握著鐵棍的手由於用力過猛以致骨節泛白打了顫,雙眼卻死死盯住帳簾上映出的狼影綽綽,蒼白的小臉兒泛著寒白。
身後的聲音低啞黯然:“我險些害死千金公主,你們該是惱我恨我的。”
“……”
“池姑娘?”身後的聲音遲疑緊張,她的沉默令他害怕,怕聽見她說她氣他恨他,可此事如哽在喉,不是逃避便可當從未發生。
沉默片刻,池安兒開了口:“雲兒姐姐說如果當時你驅使的是虎雕,隻怕公主就……你能驅使空中王者虎雕傷左夫人和阿巴齊,為何當時沒用虎雕襲擊公主?你該知道虎雕比烏獵更凶殘,襲殺的把握會更大。”
“……”
“你是故意的?其在你並不想傷害公主對嗎?”
身後一聲低歎,悵然而無力。
池安兒了然,雖頭未回,可鷹奴注意到她的小身板似輕鬆了許多。
緊盯著帳簾的池安兒一字一句道:“你雖未驅使虎雕,可夏兒和青兒終究是因你而死在烏獵爪下,我雖然難過,可也明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身不由己,你幾番受刑吃盡苦楚也算是受了懲罰,公主既然肯給你機會,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
帳外,人與狼群混戰場麵幾近失控。
鷹奴沒聽錯,狼群確是小鷹兒借“歿骨哨”之力喚來的。
躲在矮灌木叢後的小鷹兒看見阿巴齊怒氣衝衝出了氈房,之後一個小兵匆匆進去,而後左夫人池安兒和巫醫等人也出了氈房去往一頂有兵丁把守的小氈帳,之後左夫人一眾人出來了,卻獨獨不見池安兒。
帳外,左夫人站了片刻後同兩巫醫說著什麼回了華麗的氈房,哈納雲看似魂不守舍,不時回頭望向小氈帳,卻也不得不跟著左夫人去。
小鷹兒意識到池安兒在給哥哥治傷救命,便耐心的等著,忽見一道黑影閃現,旋即融於夜空不見了蹤影,以為自個兒眼花了的小鷹兒使勁揉揉眼睛,複睜開眼,隻看見一隊兵巡視走過,似乎剛才隻是她的錯覺。
又等了會兒,始終不見裏麵的動靜,卻見一隊戎裝兵丁突然去往小氈帳,她認出為首的是阿巴齊小魔頭的親衛,變了臉色的小鷹兒心立時揪了起來,隱忍不住的她吹響了“歿骨哨”,路上招喚來的狼群正潛在四周,聞聲,立時撲了出來,狼嚎此起彼伏,似呼應,似示威,四麵而出殺將而至。
小鷹兒雖具鷹族獨有的馭獸天賦,然她畢竟年歲小馭獸本領尚弱,便是借助“歿骨哨”施展馭獸技能,同哥哥鷹奴相較,其威力也不過是個皮毛。
“歿骨哨”聲起,就像那對月長嚎的狼王,低沉嗜血的狼嚎破空而去直穿天際……
雖方圓幾裏的狼群以此起彼伏的狼嚎為她助陣,可真正能驅動的狼不過區區三四十頭。
然狼性凶猛,隻這幾十頭洶洶而來已是令人驚駭。
在“歿骨哨”的驅使下,狼群衝破對火的恐懼,呲著獠牙流著涎水吐著血腥長舌撲向各處,其中十幾隻成年壯狼直撲正往鷹奴氈帳去的那隊突厥兵,一時間慘號聲聲,狼嚎咆哮,血肉翻飛,已是生死戰場。
左夫人因病遷出,留駐保護她的精兵護衛也有上百人,到底是訓練有素的悍卒,當值的不當值的皆揮舞著彎刀與狼戰在了一處。
“左夫人,外麵太危險,您還是回氈房……”
執意出來觀陣的左夫人不耐的揮手,還想說什麼的護衛頭兒不得不閉了嘴,持彎刀的手緊了又緊,緊張的護衛著。
哈納雲撿了把染血彎刀和十幾名護衛護在左夫人身邊,塞外蠻荒,生存環境惡劣,凶獸猛禽出沒是尋常,在此環境下成長的塞外女人,自有其因勢造就的強悍凶殘一麵。
冒烏頓將她送了來,再對左夫人心有怨懟,也隻得盡力護她周全,畢竟,這兩兄妹互為倚仗,一損俱損,若冒烏頓汗王失勢,她姐姐會倒黴,而她,隻怕又要淪為軍奴被那些臭烘烘的粗糙漢子享用。
哈納雲不安的看向鷹奴的氈帳,帳外已是鮮血淋漓,一隊毫無防範的突厥兵受重創最甚,殘肢斷臂,咽喉血流如注……可狼卻沒有向氈帳內衝的跡向,哈納雲心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