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失察之責(2 / 3)

兩名負責浣洗的宮女被人打昏捆了起來塞在漿洗的大木桶裏,被發現救醒後說不知背後打暈她們的人是誰……

其中一個宮女頗為機靈,將前後事詳述一番,提到隻有藍木珠曾來過且主動要幫她們浣洗衣物,因藍木珠隻是粗使的女奴,兩宮女自不會讓她經手公主的衣物……

另一個宮女則在散落一地的衣物中發現大可汗的虎紋滾邊風氅沒了……

佗缽充血的眼睛現了恐懼,蹭蹭上前一把逮住吐羅穀將軍的衣領子:“本大可汗的風氅不見了?”

吐羅穀愕然,忙點頭:“回大可汗,兩宮女檢查了一番,隻不見了大可汗的風氅。”

吐羅穀心中也納悶,千金公主的衣物可是上好的綾羅綢緞,隻料子就值錢的很,更不用說又是用的金絲又是鑲珠嵌玉的,賊人不拿最值錢的,隻拿大可汗的風氅做什麼?

佗缽失態,大喀木心覺不妙:“大可汗,那風氅可是有問題?”

佗缽神色一滯,下意識又看向左手:“風氅上沾著我的血!”

大可汗受傷了?

一眾小可汗貴族頭領嘩然,直到此時,方知他左手纏著的藏青色牛皮護手是為了遮掩傷處。

“咳,如此,便說得通了!”

冷瀟雨輕歎一聲,知其意有所指的眾人默,此時此刻,生怕說錯一句被佗缽牽怒。

“大可汗怎麼會受傷?”不為所懼的大喀木問。

宇文芳眉宇凝,清澈善睞的明眸閃過一絲不安,緊抿著唇繃著小臉兒的雲兒下意識靠向宇文芳,不可察的作出守護姿態。

察覺到佗缽和宇文芳之間流轉的異樣氛圍,大喀木如勾的視線在二人間來回逡巡,似暗夜中的毒蛇伺機而動。

長孫晟同宇文神慶隔空相視一眼,亦覺察出公主眼底裏的那抹不安,難道佗缽受傷與公主有關?否則一向沉穩不輕易表露喜怒的公主怎會對佗缽流露出愧疚不安之色?

佗缽又深深看了眼目露擔憂凝望著他的宇文芳,遲疑片刻,方甕聲道:

“我與公主喝酒時沒留心被打碎的酒碗傷了手,便順手將沾了血的大氅脫下交由公主的宮女去洗。”

如果打暈宮女拿走染血風氅的是刺客,那刺客怎會知曉?

定是有人暗中給刺客報了信!

佗缽霍地盯向雲兒,他受傷之時,在場的除了宇文芳就是這個侍婢,或許是那幾個當值的宮女……

眼見佗缽麵色不善,在他開口前宇文芳心頭一突,忙道:“大可汗,隨千金而來的侍婢和宮女們初入王庭,人地兩疏的她們又如何能在短短幾日結識刺客做內應?”

“可本大可汗受傷隻有她們幾個知道!”他這邊的人隻安加利拆知他受傷,可以他的忠心,絕不會出賣他。

“公主身邊伺候的除了侍婢宮女,還有鷹族女奴,她們,在王庭可不是人地兩疏……”一直在旁靜聽著的“汝南公”宇文神慶忽插言,“吐羅古將軍,既然負責浣洗的宮女提到藍木珠,你可有審過她?”

“那是當然,”吐羅古點頭,忽聲音一頓,他隻是粗粗問了問,也不覺有什麼可疑,畢竟丟的隻是件風氅,當時他並不知事情嚴重,“藍木珠說自跟了新主人,吃得飽穿得暖,就覺得應該多幹活報答千金公主,可精細的她沒資格做也不會做,就想著多幹些漿洗的粗活。”

“公主,”雲兒似想到什麼,雖不願相信那個不顧生死飛身擋刀的藍木珠勾結了刺客,可還是點出她的懷疑,“奴婢還記得藍木珠和阿赫娜的穿戴,現在想來,實有可疑。”

宇文芳一怔,旋即了悟,眸光顯了絲凝重,喃喃道:“今夜她們二人並不當值,可刺客來襲時,趕來的兩人卻穿戴齊整,連頭發都沒有半絲淩亂,深更半夜的,兩人衣不解帶不曾睡下,倒像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