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過柳葉飛刀幾輪襲擊後,片刻的喘息間冷天奴手上一使勁將全身僵硬了的宇文姿提溜了上來。
似是報複黝黑石案裏的暗器沒能將人射死,不過兩息間,藥廬裏各色暗格機關已大開,一波波的暗器紛至襲來。
“跟緊我!”冷天奴聲音冷肅,一把玄月刀上下翻飛,護著宇文姿翻滾騰挪著擋避襲來的一波波各色精巧暗器,隻片刻工夫,他左肩深入骨的傷處又開裂鮮血直冒。
當堪堪避過襲至臉前的幾枚蛇形釘時,鼻間有極淡的腥氣掠過,冷天奴額頭沁了冷汗,心知暗器上喂了毒。
“啊——”
剛打飛數枚喂了毒的蛇形釘,躲在冷天奴身後的宇文姿失聲驚叫,無措的看著數枚逼近她的燕形飛鏢。
她突覺右臂一緊,一個旋轉人已被冷天奴拉入懷險險避過。
“嗤——”的聲響中,冷天奴烏金色風氅已被一隻箭頭閃著森藍幽光的弩箭擦過,烏金風氅瞬時留下道長長裂口。
玄月刀舞得密不透風,冷天奴護緊腿腳已癱軟了的宇文姿,耳邊詭異聲又起,單臂攬住宇文姿的他眉宇蹙,縱身而起,眼睜睜著腳下暗紋大理石地麵一片片倏地分開,又一片片倏地合攏,地上八個昏迷著的虎賁精衛和侍衛們瞬時沒入地底沒了蹤影。
地麵恢複如初,似這八人曾未出現過,半點存在過的痕跡也沒留下,如果方才不是冷天奴眼急手快抓住了她,她會不會也就此悄無聲息的消失,似曾未出現過?!
宇文姿徒得一激靈,小臉兒煞白一頭紮入冷天奴懷裏瑟瑟發抖。
“別怕!”
冷天奴身子驀地一僵,重落回地麵,低頭看看懷裏瑟縮著身子的宇文姿,不覺輕搖頭,斷然道:“郡主,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得衝出去!”
他使勁掰開宇文姿緊緊箍住他勁腰的手,拉著她剛衝向門口,厚重的廬門“呯”的關閉,門兩側暗格開,數道白煙如水柱般直噴向兩人。
眼急手快的冷天奴拉著宇文姿飛身急退,看著已是白煙繚繞的藥廬知凶險遠未結束。
他可以閉氣自保,可宇文姿怎麼辦?
冷天奴抬頭看向廬頂一角,藥廬表麵看似是石料木質所築,實則內裏皆是玄鐵精鋼為骨,好在他的雙刃“玄月”刀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器,如今也隻有以內力相搏破了玄鐵精鋼硬闖了。
“冷天奴,我是不是要死了?”
怯怯的聲音令冷天奴心猛地一滯!
“我想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我……”意識到逃生無望,心有絕望的宇文姿揚著煞白的小臉兒,眼底裏淚波湧動,丹鳳眼定定看著他,瞳子裏滿含恐懼和對生的渴望,“救救我,我想活,我不想死……”
“天奴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天奴哥哥,我想活,我不想死……”
“天奴哥哥,救我……”
怯怯無力的聲音似遙遠在天邊,又似近在耳邊喃喃著。
那個寸步難行的風雪夜,大雪封了回家的路,重傷偎在他懷裏的樂凝兒也是這麼看著他,如黑寶石般晶瑩靈動的瞳子裏全是他,眼睛盈滿著對生的渴望,那夜,她,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我不會讓你死!一定不會!”冷天奴低醇的聲音含了絲傷感,略帶了沙啞的聲音透著堅定,“屏住呼吸,我帶你破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