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不願意?”
佗缽感到嘴中的腥甜,還餘有她的甜蜜芬芳味道,他咬了咬牙,心頭莫名煩躁,他最討厭女人哭,可這個女人的淚水卻令他軟了心腸。
初見時她淡然甚至是淡漠冷寂,之後他見到了她的鎮定、堅強、甚至直麵死亡的平靜,再後來她露了聰慧睿智,甚至伶牙俐齒的咄咄,原來他想放在心頭寵著的小綿羊羔子竟生有尖爪利齒……
他獨獨沒看見她失態傷心的一麵,原來,竟是這個模樣,原來她也會哭,也會傷心……
她連哭都跟別的女人不一樣,縮在那兒,睜著眼,隻默默的流淚,哭得淚流滿麵,哭得讓他心顫。
“……”
“說話!”
“……”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女人!”
“……”
“砰——”碩大的拳頭砸在宇文芳的身邊,震得整個金絲楠木床都跟著顫了顫,她卻連眼皮子都沒動,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傷心中。
原以為心已死,原以為枯槁的心再不會有感情,為何,死去的心又起了波瀾?為何又會感到痛?
得不到回應的佗缽眼底裏怒氣翻湧,陰沉沉的瞳子久久盯著無聲落淚的宇文芳,末了,狠狠抹了把嘴唇上的血,翻身而下,大踏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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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提心吊膽了一天,沒等來佗缽的發難,卻等來“汝南公”宇文神慶和長孫晟的求見,宇文芳以身體不適為由沒見兩人。
站在氈房外的長孫晟和宇文神慶看看一身戎裝挺著胸膛守在氈房外的兩隊突厥兵,又彼此對視一眼,眼底裏是掩不住的憂慮。
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麼,可在有心人的傳播下,亦聽到了千金公主惹惱了佗缽的傳言。
想問個明白出個主意,公主卻避而不見,擔憂公主的雲兒倒是斟酌著說了幾句,證實了外麵的傳言,可事關男女之事,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兒隻能麵麵相覷心有苦笑。
“公主心裏,苦啊!”宇文神慶低聲喟歎。
宇文芳與“兆陵候”麂文泰之間的事他是知情的,本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佳人兒,卻一個被封公主和親突厥,一個被賜婚另娶它人,這個它人,還是公主的庶妹,這不是心傷上捅刀嘛,宣帝這事兒辦的——不地道。
和親突厥的旨意下後,趙王酒醉後還拉著他哭,哭不該為了與麂家的那段恩怨否了麂文泰求娶宇文芳的誠意,終害得嫡女遠嫁塞外,他死後也沒臉去見趙王妃啊……
當王庭內外之人因宇文芳開罪了佗缽而各懷心思之際,宇文姿卻悠悠哉的在一隊北周虎賁精衛的保護下去往“彌途山”。
斯古羅仳之事令她學了個乖,出行也帶了人,不僅帶了宇文芳拔給她的兩個侍衛,更順路去了虎賁精衛的駐營,堂而皇之的要求肖念派一隊精衛護送她去“彌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