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齊,他就是阿巴齊?左夫人的侄子?不是說他隻十二歲麼,怎看上去卻如十六七歲的半大漢子?
宇文芳冷眼看著突然成了全場注目焦點的阿巴齊,感覺這位還真是囂張,鷹奴和他的族人大可汗還沒發落呢,哪就輪到什麼都不是的阿巴齊上來發號施令?!
忽見宇文芳看了過來,玷厥有些莫名,不知這位千金公主怎突然注意起他來了,卻又見攝圖也直直看向他,越發奇了怪了,立時回瞪過去,被敵視了的攝圖微微一笑,低聲道:“達頭可汗,說不得呆會兒處理完這些鷹族賤奴,阿巴齊還會纏著你討要那些西域小舞娘,索性你就大方些,送他得了,省得他又率兵跑去你的鐵牙山搶人,嗬嗬……”
“我的事不勞你爾伏可汗費心!”玷厥黑了臉,卻見宇文芳紅唇邊一抹似笑非笑,而後又轉眼看向場中的阿巴齊,心道:原來千金公主也想起他堂堂“達頭可汗”竟被阿巴齊攔了路索強要西域小舞娘丟臉的事了。
玷厥再看向台下阿巴齊時,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宇文芳又微側臉,若有若無的掃過佗缽,發現他好似對阿巴齊的囂張跋扈行徑習以為常,非但沒有半點不悅之色,且還看得興致勃勃。
宇文芳眉頭不由輕蹙心內暗道:這便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嗎?
感覺攥著的小手兒忽的用力抽了出去,佗缽臉色一沉,眸光閃了閃,卻見宇文芳神色不對,忙問:“公主,怎麼了?”
“沒,沒什麼,”宇文芳長長羽睫輕顫,欲言又止,強牽紅唇,笑得牽強,“不知怎的,就是感覺心跳得有些厲害。”
佗缽細細看著她微擰的眉宇,明澈流轉的眸子不時看向那個被阿巴齊拎在手上的小男孩兒,忽哈哈一笑:“公主,你可是不忍心了?其實也怪不得阿巴齊,險被虎雕活生生拔了腦袋拍成一堆爛肉泥,他心裏憋著口氣呢!”
宇文芳身後的雲兒掩在廣袖中的雙手早絞在了一起,心有焦急,她知自家公主一向恩怨分明,定不忍心無辜孩童枉死,方才出言不過是試探,可這是在突厥,初來乍到的公主人情世故兩不知,冒冒然開口為鷹族族人求情,真的好嗎?
鷹奴虛弱至極,臉色慘白的他努力呼出口氣,神色悲涼的他乞求著阿巴齊:“小主人,他還隻是個孩子,你放過他,你要出氣,就拿我出氣,我的命你拿去……”
空氣中飄浮著濃鬱酒香,阿巴齊拎著瘦小的濕淋淋的男孩兒往鼻子間湊,深深吸了口酒香氣,已啞著嗓子哭不出聲的男孩兒小身子一抽一抽的,阿巴齊隨手將他扔下,抬頭瞧著折了傲骨滿臉乞求色的鷹奴,仰頭大笑,他很享受這種掌控生死的感覺,笑的傲慢又輕狂。
“呸!你的賤命誰稀罕!”阿巴齊不屑的撇撇嘴,“不把我想要的交出來,我就一個個燒死這些小賤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