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大帳外突厥兵來回巡視著,一個大約數十丈橢圓型的木質高台拔地而起,台上一狼頭大旗迎風展揚,台下則各色彩旗飄飄,高台上下皆披有大幅紅綢彩球更以各色鮮花裝飾,頗具喜慶色彩。
“下了這個山丘,就到突厥王庭了。”佗缽在宇文芳耳邊道,眼睛卻看向左側百米外的幾個頭戴珠冠,穿紅著綠一身獵裝的豐滿身影。
那幾個女人胖瘦不一,可個個身材凹凸起伏圓潤多肉,佗缽禁不住眼睛輕眯,露了笑容,下意識摸了把身前人的芊芊柳腰,即使隔著外衫,也能覺出手感柔軟嬌嫩的很,似別有一番銷魂滋味,不覺心情激蕩,又眯了眯眼。
眸光微寒的宇文芳忍下提馬而起將佗缽摔下去的念頭,隻冷眼看向幾個圍著白馬轉悠的突厥女人,心有奇怪:她們離佗缽大可汗的隊伍甚近,為何突厥兵視她們不見,也不加以阻撓驅趕?
這一路上來朝賀觀禮的各部貴族首領以及普通民眾早被佗缽的親兵遠遠隔開,以免驚擾大可汗和千金公主,這幾個女人怎就例外?
幾個女人似是在馴馬,可那匹身姿矯健的汗血馬似乎頗難馴服,每每欲翻身上馬,白馬便蹽蹄擺尾,上竄下跳不肯就範。
兩個瘦小的馬夫看似還未成年,一個緊抓住馬韁繩跑前跑後,卻屢屢被上來脾氣的白馬險些踢到,另一個則不停的跪倒在馬身側,四肢著地,頭深深叩在地,拱著單薄的身子,任那幾個女人輪留踩著他脊背上下馬,有幾次,他也險些被馬蹄蹽到。
“大可汗,那兩個可是馬夫?”
似知宇文芳所疑惑,佗缽解釋道:“他們原是鷹族賤奴,被罰為馬前奴,別看這兩人瘦弱矮小,實際已經十七八歲了,身上也有把子力氣,動作也靈巧,普通的馬前奴還真不比鷹族賤奴得用。”
“既然你會騎馬,等我也給你挑個合用的馬前奴。”深深嗅著宇文芳脖頸間淺淡的女兒香,佗缽笑道,宇文芳不置可否的輕“嗯”一聲,既然佗缽有意示好,她自不會拂了這位大可汗的好意。
在後麵的肖念輕聲問長孫晟:“不是說草原上連三歲的小孩都會騎馬嗎?怎麼還要踩著個人才能上去?”身為武將的他,理所當然的認定草原女人同男人一般,飛身便能上馬。
瞅著肖念不順眼的拔賀魯聽在耳立時冷笑道:“她們自是會騎馬,可她們身份與常人不同,當然得有馬前奴伺候著才配得上她們的身份。”拔賀魯邊說邊看向宇文芳,眯縫著眼腫脹的臉上還是能瞧出不懷好意的幸災樂禍。
拔賀魯說話並未放低聲音,自是有意讓宇文芳聽個清楚。
她們的身份?
似乎回應宇文芳的心有沉吟,那個一襲草綠裝的突厥女人突然扭臉看來,視線牢牢定在宇文芳身上,宇文芳眉宇輕動,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濃濃敵意。
見宇文芳久久未收回目光,身後的佗缽又在她耳邊笑道:“穿綠色獵裝的是塔彌若,她們幾個都是伺候我的女人。”
察覺到身前的女人身子一僵,佗缽臉上的笑意越發大了,聲音竟極是溫柔,在她耳邊低聲著,熱氣烘得宇文芳冷汗險些下來:“你和她們不一樣,你是北周的公主,我的‘可敦’,而她們,隻是伺候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