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啊,怎麼辦啊,我該怎麼安慰公主啊,池姐姐,池姐姐你在哪兒,我該怎麼幫公主啊……”
信函上赫然寫著趙王及陳王、越王、代王和滕王被左大丞相楊堅冠以謀逆的罪名,七日前,楊堅突然調動中央禁軍圍了五王府邸,養在天元皇太後楊麗華身邊的小皇帝聽信楊堅所說,下旨將謀逆的五王賜死,說是賜死,實則這五位王爺早被楊堅先下手為強,給先斬後奏了……
五位王爺非但被斬殺當場,滿門亦被誅殺,而趙王府的郡主宇文容和四小姐宇文嬌,不堪受辱,一個拔下金簪捅入咽喉,另一個直接跳下繡樓摔死當場,宇文容和宇文嬌的親娘,兩位美姬見王爺被殺女兒慘死,趁著官兵不備,撞牆而亡……
與五位王爺交往甚密的皇族宗親,牽連者眾……
京師長安。
不僅伍長娟不知該怎麼辦,此時的冷天奴亦是迷茫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明白,亦不敢相信事情怎就到了這一步?
當日楊堅受邀去趙王府赴宴,最後時刻,冷天奴挾製住拔出佩劍親自追殺楊堅的趙王宇文招,正因他製住了宇文招,宇文招才未能發出號令命府兵截殺楊堅於府內。
楊堅被元胄保護著衝出了王府,並未來得及回頭看發生了什麼,衝出府後帶著隨行的府兵和侍衛匆忙而去,而冷天奴顧不得同宇文招多說,隨後趕了回去,麵對尚在懵懂中不知發生了何事的楊堅,他輕描淡寫的隻說趙王不滿丞相匆匆而去失了禮儀,卻隻字不提趙王府埋兵一事。
然元胄卻直言道,聽見堂後有甲胄和兵器聲響,懷疑埋有伏兵,更懷疑趙王爺宴請丞相是由頭,欲乘機謀害丞相是真,又指出那名莫名其妙突然就倒地昏迷的粉衣樂伎有問題,更直指趙王拿刀切瓜是假,意欲給丞相來上一刀是真……
聽在耳的冷天奴不以為然般淡淡道:“元都尉關心則亂,雖所猜種種,可結果呢,結果是丞相好端端的出了趙王府,若堂後真埋有伏兵,若趙王真有心殺丞相,又何需親自奉瓜,隻大喝一聲,令伏兵衝出來斬殺丞相就是。”
楊堅一聽,這話也在理。
楊堅雖心有遲疑,可也忌憚心重,畢竟他這個輔政的左大丞相是矯詔而來的,他心虛啊,於是,借故抓了五位王爺的錯處,借著小皇帝的旨意,以雷霆之勢將五位王爺給軟禁在府了。
冷天奴有心保趙王,期間更蒙麵悄然入趙王府,欲給趙王府指條明路,甚至告訴趙王可以悄然將他和家人救出王府自此隱遁,然堂堂趙王爺如何能輕信他這個蒙麵陌生人,還以為是楊堅的詭計,自是懶怠搭理他所說。
冷天奴倒是想道出自個的真實身份,可他空口無憑,且說出和親公主宇文芳已是他的女人,更為了他生了兒子,他這個女婿是真心來救他這個老嶽父的,然這等聳人聽聞的說辭,趙王怎麼可能會相信,怎可能會相信已身為突厥大可汗可敦的女兒竟然早就逃出了突厥,而呆在突厥王庭的,隻是個假冒的……
原本事情尚有轉機,不成想,趙王府出了內鬼,有人悄然將當日趙王府埋兵,趙王爺同四位王爺勾結欲借設宴之機斬殺楊堅於王府內的事給揭露了出來……
本就對宇文皇族心生忌憚的楊堅立時下定了決心,誅殺五王。
聞訊後的冷天奴說服得楊堅看重且一手提拔起來的長孫晟,讓他前邊勸說楊堅放過趙王爺,畢竟,一下子誅殺五位王爺,越發會令丞相矯詔的傳言喧囂塵上,冷天奴後邊趕去救人,不成想,當他趕到趙王府時,正看見臉色鐵青的中央禁軍大統領肖佐手持滴血利劍,冷眼看著腳下身首異處的趙王宇文招……
冷天奴腦袋“轟”得一聲,雙腳發飄,心有懊悔的他不知自個是怎麼走至前的,他顫抖著手指著肖佐,一時氣噎……
臉色鐵青,虎目含著傷痛的肖佐抬眼,冷冷的看著指著他鼻尖的手,忽將滴血的利刃拍到冷天奴胸前,冷天奴下意識接住。
肖佐沉沉的聲音透著嘶啞:“丞相已知趙王府埋兵欲殺他一事,你不該婦人之仁……”又憤恨的瞪了眼地下的宇文招,繼而道,“手刃宇文招的功勞,就給你了!”
既然師兄對冷天奴欣賞有加,那他便給他個功勞以表忠心,也好得楊堅看重。
而被宇文招施詭計強娶後鬱鬱而終的沐歌,他終於親手為沐歌報了仇!
在場的中央禁軍都是肖佐的心腹,自然肖佐說什麼是什麼,於是,冷天奴親手誅殺逆臣宇文招的功勞就這麼落在了冷天奴的頭上。
待說服楊堅,帶著手下匆匆趕來趙王府的長孫晟等人衝進來時,正看見站在趙王屍首前,手拿滴血利刃的冷天奴,於是,眾目睽睽下,冷天奴這功勞便坐實了,而這功勞,也成了日後宇文芳同冷天奴決裂的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