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忽就僵在了臉上:
這是以六打一嗎?
這是以一揍六吧!
“啊——”連連失手的鐵塔般的紅臉漢子,儀同將軍元晟的親侄子元威每每鐵拳砸下來都被冷天奴輕輕鬆鬆的閃身避過,越打越心焦的他怒了,深感被戲耍了的他突然憤怒嘶吼一聲,又飛身上前揮拳便打。
“給他們兵器!”不覺站起身的趙永亮亦大吼,又指著元威,“他擅使錘,拿對兒鐵錘給他,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就打不死一個小白臉兒!”
這話說的!
戰圈兒中的尉遲預眉頭一挑,心道:
怎麼著,這趙永亮是想我們弄死冷天奴?
尉遲預還真沒猜錯,趙永亮也恨著冷天奴:多好的機會啊,較武場上兩幫人馬怎麼就沒弄死宣帝,都怪冷天奴這小子多事!否則,宣帝一死,北周就大亂了!
所以,眼見著尉遲預等人群毆冷天奴,他也沒幹預,反而興致勃勃的瞧著,可惜,沒瞧見自個想見到的畫麵。
“大……大人容稟,”捂著腦門上血漬未幹的獄卒頭兒目光閃爍不定,末了,硬著頭皮戰戰兢兢的上前,囁嚅道,“上官趙大人有言,這個冷天奴,動不得!”
趙永亮心頭一動,戾氣愈重的他霍地瞪向這獄卒頭兒,森然一笑:“上官趙大人?嗬,我也是趙大人,這麼多年了,你怎麼就不肯聽我的?”
這話中有話令獄卒頭兒毛骨悚然。
“卑……卑職不敢!”對上趙永亮狠戾的目光,獄卒頭兒嚇得一縮脖,再不敢多說一句,冷汗涔涔的他意識到,這次說不得他就要被殺人滅口了,可,在趙永亮眼皮子底下的他無路可逃啊!
趙永亮似笑非笑的又睨了眼低頭悶聲不吭的獄卒頭兒,轉過目光,持鐵鞭的手指向站在那兒的王朗,陳開召和焦迅,冷笑道:“你們三個還要繼續在那個挺屍?再不出手,後果你們可承擔不起!”
王朗人雖已憔悴不堪,可一身的傲骨仍在,怒:“你……”
然不及他說下去,冷天奴低醇的聲音已傳了來:“你們這些人就這麼點子本事嗎,不如這樣,你們全部一起上!包括那堆弓箭手!”
被點名的一隊弓箭手:“……”囂張!這家夥太囂張了!
“……”王朗默默轉頭盯向邀戰的冷天奴。
這小子是意欲給他解圍呢還是自恃武功高強目中無人?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觀戰觀的戰意起,手癢了的平民子弟焦迅搶過獄卒拿來的兩把斧子,跳進戰圈兒。
“……”傷勢未愈的陳開召也拎起把刀,一瘸一拐的進了戰圈兒。
“冷天奴,刀槍無眼,你可要小心了!”王朗飛身上前拿起把長槍躍入戰圈兒殺向冷天奴,說實話,麵對這麼強悍的對手,他也手癢了。
眼前一幕令眼角直抽的獄卒頭兒心內暗暗叫苦,他沒想到,原來自個的手下早就同他起了二心,一個個的早已投靠了趙永亮,想來,連上官“活閻王”趙品山也不知情吧!
獄卒頭兒不知的是,遠處,一座做休憩用的簡易木屋後,就站著的麵無表情的大司馬賀知遠,神色難看的大司寇齊桓,黑了臉的宗師中大夫宇文騰、臉色鐵青的“活閻王”司隸下大夫趙品山等人,而把守“校場”大門的一隊詔獄護衛早已被金戈等侍衛拿下。
一場鵝毛大雪又突如而至,寒風卷席著紛揚雪花肆虐,很快,偌大的“校場”覆上了一層雪披,大雪中,十道身形分分合合打得不可開交,兵器錚鳴聲聲,拳風呼呼,轉眼,上百回合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