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姐姐,我們再去捉‘攀山蛇’去!”
池安兒一把拉回興衝衝的伍長娟,柔聲道:“不急,我還要給公主煎安胎藥呢,待伺候公主用過安胎藥後,再同你一起去‘蛇山’抓‘攀山蛇’。”
拎著食盒往外走的池安兒若有若無的掃了眼青蓮,見麵無表情的她擦了擦唇,漱了口,轉身又進內室去服侍千金公主了,池安兒微微一笑,看了眼手中的食盒,眼角流露出得逞的笑意:
公主姐姐根本就不喝蛇羹湯,那湯啊,全進了貓貓“雪球”的肚子,至於“雪球”,那可是池安兒用了些小手段給引來的野貓呢。
晏堂本想多指派幾名侍婢來伺候宇文芳,宇文芳卻以怕吵為借口,隻讓青蓮和池安兒、伍長娟在跟前伺候,至於其它幾名被派來的侍婢,隻打發了出去做粗使的婢子,於是,池安兒既當著醫女又幹著一等侍婢的活計,青蓮冷眼看著,卻也不得不佩服這小宮女到底是宮裏出來的,做事條理分明張弛有度。
蛇山。
突厥的旗蘭獵場藏有“蛇塚”,桃花城外雖無“蛇塚”,然卻是有一坐“蛇山”。
出了城二裏地外,進了蛇山,緊跟著池安兒和伍長娟的侍衛們大眼瞪小眼的瞅著池安兒又從一突起的山石縫隙中飛快的拎出一條與山色融為一體的“攀山蛇”時,禁不住麵麵相覷,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窘色和無奈。
“這才抓了這麼一條小小的‘攀山蛇’,還不夠熬羹湯的呢,”池安兒將拇指粗嬰兒小臂長的蛇丟給了伍長娟處理,轉而環顧四望,末了,手一指山巒深處,“我們去那邊看看能不能再抓一條。”
眼見著伍長娟利索的按著蛇頭拔了毒牙,一眾侍衛看得直覺牙疼,默默的跟著這一大一小去了山巒深處。
自千金公主突然想喝蛇羹湯,且喝過一次獵戶自“蛇山”捉來的“攀山蛇”後,便惦記上了這口蛇湯。
信奉千金公主饞什麼便是她肚子裏的小小主子想吃什麼的晏堂立時命人去買,可買來的區區幾條哪裏夠千金公主解饞的,於是,晏堂又下令去獵戶所說的“蛇山”去抓,可侍衛們竟是連一條也沒能抓來。
後聽獵戶們說,這“攀山蛇”極是少見,一年中能找到並抓住三四條已是不易了。
“攀山蛇”遲遲抓不來,撫著隆起的腹部的千金公主自是表達了自個的不滿,更對晏堂的解釋嗤之以鼻,清淩淩的目光裏滿是“你這借口太過滑稽愚蠢”的鄙視,晏堂無奈,為了不落得“虐待”孕中的千金公主的罪名,隻得讓自告奮勇要為公主解憂的池安兒跟著侍衛們上“蛇山”抓“攀山蛇”,不成想,當日池安兒就抓回來了兩條……
臉被打的“啪啪”響的晏堂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隻得同意伍長娟和池安兒時不時的跟著侍衛們出城去往“蛇山”抓蛇。
不信邪的解波清也幾次跟著去了,可亦是無功而返,她放下身段向池安兒“請教”,正抖著蛇尾,一臉清美無害狀的池安兒軟糯的聲音道:
“解堂主,奴婢的嗅覺比起常人來要敏感上許多,這‘攀山蛇’身上有股子泥腥氣,您聞聞……”
險被突然就出現在眼前的吡著毒牙的“攀山蛇”咬到的解波清,努力按下要將一臉無辜的池安兒拍飛的衝動,拂袖而去:
什麼泥腥氣,她隻聞得這些醜陋的蛇都是一個氣味兒!
天知道千金公主怎就好這麼一口湯?
所謂吃什麼補什麼?蛇同龍,難不成要將小小主子補成個龍?
想到此,感覺心氣兒順了的解波清也不覺千金公主的口味刁鑽了。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
京師長安城外,北郊閱兵場。
武選之戰正在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