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玷厥本就是個身經百戰的悍將,且還有著心腹將領所率的在“夜都山脈”接應他的三萬人馬,隻怕也就折在了自家同父異母的弟弟乞力手中……
經過一番血戰,渾身血染,滿目赤紅的玷厥率兵直取中軍,刀劈了始作俑者乞力……
玷厥勝的艱苦,亦身中兩箭傷得不輕,若非凝佳的“母親”聞訊趕來及時救治,隻怕玷厥也會落得個魚死網破結局……
得報的阿史德拖真大將軍倒是想趁機發難,完成佗缽大可汗生前交於他的密令,無奈“爾伏可汗”攝圖和“達頭可汗”玷厥還都好好的活著,振臂一呼,所在部族自是又人心齊聚,且交好的部族也紛紛送牛送馬送奴隸表示支持。而好巧不巧的,阿史德拖真所在的部族“處密部”也發生了叛亂,代他坐鎮部族的親弟弟被殺,幾個堂兄弟奪權作亂,氣急敗壞的阿史德拖真隻得先平自家的內亂……
而蠢蠢欲動的冒烏頓汗王和默吡葉護、哥舒等各部也忽就發生了一係列變故,於是,各部自掃門前雪,一時皆顧不上死傷慘重的攝圖和玷厥兩部……
倒是新上任的庵邏大可汗,頗為惋惜“達頭可汗”玷厥怎還活著,怎冒烏頓就沒同玷厥廝殺一場,可也不得不裝腔作勢一番,派吐羅古將軍各處走了一遭,了解情況……
歿和王英躲在突厥貓起來養傷之際,突厥各部“熱鬧”異常內亂不斷,這二人自是聽了許多也打探了許多。
耳邊聽著歿所講,冷天奴緩緩卷起了畫軸,放入紫檀木的畫筒裏,隨手又按下了畫筒所隱藏的機關暗巧,若有所思的他劍眉微挑,鳳眸流露出一抹了然,沉聲道:
“各部叛亂紛紛,並非巧合,”想來這裏麵少不了父親冷瀟雨的手筆,“攝圖和玷厥兩部經此叛亂,雖動不了兩部族的根基,可也死傷慘重足以令他們消停些時日!”
“處密部、土庫族,哥舒部等也好不了多少,新上任的庵邏大可汗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可惜中原並未一統,否則,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多好的機會啊!
就是不知這次的突厥亂局會持續多久,而被打亂了拱攝圖上位,兵進中原籌謀的父親,又該是如何的不甘與懊惱。
冷瀟雨確實是心有鬱悶,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若非兒子冷天奴暗助肖念及其虎賁精衛毀了高紹義借“和親大典”之機弄死佗缽和北周和親正副使的計劃,隻怕此時突厥各部已是認定了北周虎賁精衛殺了佗缽而群情激憤對北周喊打喊殺了,便是率兵而來的阿史德拖真也隻得順勢而為出兵南下……
待王英回來後,告訴冷天奴兩個消息:
一個是京師長安裏的宣帝荒誕至極,竟然要禪位於還是幼童的太子宇文衍!
另一個則是漠河城突然張貼了官府通緝令,上寫懸賞通緝兩名女山賊,而告示上麵有一副畫像,畫的赫然就是池安兒!
冷天奴難以置信,因太過激動,起身動作又太猛,險些一頭紮下床。
他知醫術精湛的池安兒早已被父親下令送去了“桃花城”,以確保芳兒和腹中胎兒無恙,所謂的兩名女山賊,若其中一個是池安兒,那另一個會不會就是芳兒?
難不成芳兒逃出了“桃花城”來到了漠河城?
“少主當心。”
歿急步上前抬手扶住冷天奴,冷天奴卻拂開他,一把薅住俯身稟告著的王英,聲音急切道:
“官府發的通緝令?畫像上畫的是池安兒,王英,你可看清楚了?”
“回少主,屬下絕無看錯,告示上雖未寫明通緝的兩女山賊……兩女子姓甚名誰,可那畫像上的人確實是池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