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嫌他髒(2 / 3)

“冷,冷公子你……”你怎麼進來了?

話剛出口,似想到什麼,嚇得忙不迭捂嘴,驚慌的看向層層帳幔處,似生怕外麵守夜的離憂和宮女們聽見闖了進來。

可旋即眉頭一皺,又覺出不對來,入內帳必要經外帳的離憂和宮女們,以及執守氈房外的突厥護衛們,可為何什麼動靜都沒有?

“池安兒,扶我起來。”耳邊忽傳來宇文芳不緊不慢的聲音。

池安兒愣愣的回頭看向床上半坐著的宇文芳。

今夜是池安兒主動提出為宇文芳守夜,一來宇文芳幾次受驚已有滑胎跡象,心有擔憂的池安兒索性守在她身邊,若有異常可及時施救。

二來雨晴雲兒接連幾日不眠不休,人也有些熬不住了,宇文芳令她二人回去睡個囫圇覺,至於冬兒,一堆的鎖事等著她料理,冬兒也是脫不開身。

於是,今夜守在內帳的就成了池安兒,離憂則帶著三個宮女睡在外帳。

冷天奴本想故技重施,可不及將睡在腳踏上的池安兒給點了睡穴,一抬頭,正對上半坐在床上,披著鳳氅,一對兒杏眸幽幽看過來的宇文芳。

此時的宇文芳,麵上無喜無憂,不著一絲情緒的她像一尊玉雕,隻靜靜的看著他,心中的歡喜和激動令冷天奴自動忽略了她的異樣,隻恨不得搶上前將她摟入懷,再不分開。

睡得並不安穩的池安兒忽就醒了過來,一睜眼,就是眼前一幕。

扶著宇文芳起身後,覷視著她和冷天奴的池安兒忽心頭一動,這些日子盤桓在腦子裏的疑問終有了答案,心有釋然:

這二位,一個微垂眼簾,雖看不清眼底裏的情緒,然隻那處驚不變,對不速之客的闖入毫無驚恐,甚至習以為常的態度,足以表明一切。

而另一位,竟敢冒死夜探公主的寢帳,莫說他這份勇氣,隻看他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公主,笑容暖暖,鳳眸裏湧溢而出的柔情,便已知他對公主的心意。

難不成,他就是公主腹中孩子的父親?

當宇文芳讓她去外麵守著時,池安兒立時顛兒顛兒的去了,她真心不願不多聽多看,畢竟,知道的多不見得是好事呐。

眼見池安兒毫無遲疑的走了,目視著她背影的宇文芳心有複雜:在池安兒眼中,她隻是她的主子,她的救命恩人,這丫頭尊她敬她感激她,可這份尊敬感激中卻少了什麼,哦,是了,少了份骨血相連的親情。

似乎聽到了宇文芳的心聲,池安兒忽就停了腳步,回頭,直視著冷天奴,明明肖似宇文芳的一對杏眸裏難掩緊張甚至膽怯色,可神色卻是鄭重,低聲道:“冷公子,你莫要再惹我家公主生氣了。”

因著他睡了應珠公主一事,公主慪得動了胎氣見了紅,若非她醫術精湛,隻怕公主的胎兒就保不住了。

她池安兒這幾日也是苦的不得了,一切都要親力親為,還要找各色理由搪塞曹禦醫,不讓曹禦醫知道公主珠胎暗結之事,每每曹禦醫為公主把脈,她都要提前下針以幹擾脈相,害得曹禦醫誤診公主因佗缽縱欲而傷及了公主根本。

被寶兒和小鷹兒一番話刺激到昏厥了的公主剛從昏迷中醒過來,就紅了眼眶緊抓著她的手問腹中孩兒的情況,她費盡心力保住了公主腹中的胎兒,可不想公主再受了氣或是刺激傷及胎兒。

於是,她大著膽子回頭向冷天奴說了這麼一句。

池安兒突如其來的一句令冷天奴有些發懵,心有莫名的他剛想說什麼,池安兒已徑直去了。

待池安兒出了內帳,一抬頭,看見倒在美人榻旁和新換的織錦毯上的離憂和幾個宮女,她忙上前查看,末了,心有了然:

難過毫無動靜,原來她們幾個被點了睡穴,倒也無礙,就是要沉睡一會兒了。

不相幹的人終於走了,獨留一室清靜。

“芳兒……”

終於見到日思夜想的人兒,冷天奴瞳子星光湛湛,一向冷心冷清的他已是喜形於色,大步向前伸手就欲將站在那兒,靜靜看著他的宇文芳攬進懷,豈料,他剛邁步上前,宇文芳便向後退去。

這拒絕閃避的動作令歡喜中的冷天奴神色一僵,伸出的雙手也停在了半空。

“麂文泰呢?”麵無表情的宇文芳忽道,“他真已離開了突厥?”

燈芯忽的發出“劈啪”聲,燈台中的火燭陡地一跳,跳躍的燭光映照出宇文芳蒼白的臉色,她美如畫的一張小臉兒蒼白的泛著瑩白光澤,看上去有著幾分冷意,目光淡淡的看過來,疏離又寒涼。

“是,他離開了!”不管父親會如何處置麂文泰,總之,他絕不會允許麂文泰再出現在她麵前。

冷天奴的語氣不容置疑。

容不得宇文芳退避,他大步上前,雙手緊緊將她摟進懷,低頭埋進她頸窩,深深汲取著她的氣息她獨有的芳澤,惶恐的心忽就安穩了,可聲音裏仍含了委曲,悶悶道:

“芳兒,我好不容易見上你一麵,你卻開口就問個不相幹的男人,以後,不要再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