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缽接二連三的病,整個王庭看上去平靜,可誰知道他會不會因幾次吐血病倒下來未雨綢繆先殺了她的哥哥為他的幾個兒子鋪路?
畢竟,哥哥可是曾經的“西突厥大可汗”,娘親說了,哥哥這次來王庭參加和親大典,可危險的很呢,很多人都想殺了哥哥瓜分他的地盤兒和兵權呢!
她還有另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被佗缽封為“乞羅可汗”的乞力,娘親說,乞力如今心也大了,怕是會對玷厥哥哥不利呢!
咳,哥哥還是借機早走早好,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好!
嗯,那個漢家小子……
就是有點兒舍不得那個漢家小子,嗯,不,不是這樣的,她怎會舍不得那漢家小子呢,是舍不得他的赤烈,嗯,對,就是這樣,她是舍不得他的寶馬赤烈……
“玷厥,你是不是該說說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台上的佗缽發了話。
玷厥領著凝佳上了觀禮台,兄妹二人向佗缽行了個撫胸禮,仍然鐵青著臉的玷厥解釋開了:
原來,阿史那凝佳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子,因她母親是漢女,凝佳的長相也隨了母,這妹子自小體弱多病,幾次生病險些就沒了,巫醫說她得一直喝藥靜養著才能活下來,於是,愛女心切的其母就帶著這病弱的女兒在部族的偏遠地單獨過活……
所以,外界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子所知不多……
如今妹子大了,雖一直吃著藥,可身體卻比小時候好很多,且又是個性格活潑的,這次偷跑出來至王庭找他,擔心自個的這副長相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戴了人皮麵具……
佗缽知玷厥的父親是個好女色的,當年被他搶來的漢女也不少,能生下兒女也不算什麼,可顯然,這個阿史那凝佳是個得了其父疼愛的,至少,她有了名姓,而且看上去她還深得這個同父異母哥哥玷厥的維護,否則,玷厥怎會為了她怒起,一反常態當場同冒烏頓翻了臉。
“大可汗,凝佳不醜。”凝佳輕聲著,看向佗缽的兩眼滿是希翼。
被個小女孩怯生生看著,麵對她一對兒若水洗的清靈靈眼睛,佗缽也覺得自個不能睜眼說瞎話,點頭道:
“你不醜,你很漂亮。”當然,沒有他的寶貝女兒應珠漂亮。
“父罕……”應珠不幹了,她不能容忍父罕誇讚另一個女孩兒漂亮。
“我就知道我不醜,大可汗最英明神武了!”不及應珠說完,笑彎了眉眼的凝佳搶先道,“應珠公主也很美,凝佳好喜歡美美的應珠公主,應珠公主還帶著凝佳一起跳舞呢……”
應珠未盡的話哽在了舌尖:嗯,算這個凝佳有眼光,她應珠當然是美美的!
“可冒烏頓汗王……”凝佳委曲的又落了淚,雙肩一聳一聳的,哽咽道,“大可汗都說我不醜,可冒烏頓汗王卻說我醜,他罵我,還要踢滾了我,求大可汗為凝佳做主。”
臭丫頭!
冒烏頓氣極:這臭丫頭怎這麼不要臉,明晃晃訛人呐!
“大可汗,這臭丫……”在玷厥怒目而視的眼刀下,冒烏頓聲音一頓,又道,“分明是她戴著醜陋的人皮麵具遮蓋了真麵目才讓我誤會,就她那張人皮麵具,就是醜死了!”
一旁的左夫人重重點頭。
佗缽皺了皺眉,人家小姑娘都被嚇得滿臉淚,都眼巴巴的看著他乞求他這個大可汗作主了,這個冒烏頓還在這兒幹嚎個什麼勁兒,這是想挑戰他的權威?
心有不耐的佗缽沉聲道:“行了,冒烏頓,你也別跟個小女孩兒計較了,記得以後看人準一些!”
這是指他有眼無珠連個真臉還是假麵都分不出?
冒烏頓心有憋悶,張了張嘴,可在妹子左夫人和外甥暌息的目光示意下,不得不吞了這口鬱氣。
左夫人悄然看了眼大可汗,心有不安:自回到王庭這都半個多月了,大可汗雖明麵兒上待她如以往一樣,可卻再未睡過她,現在又當眾給她大哥沒臉,這是,還懷疑毒蛇群襲擊千金公主一事跟她有關?
“沒想到,這個醜女……這個凝佳姑娘竟是‘達頭可汗’的親妹子,”葉舒輕笑一聲,又若有若無的掃了眼那邊的冷天奴,身子微動,又似有似無的擋了宇文芳掃向冷天奴的視線,輕柔的聲音慢條斯理道,“都說‘達頭可汗’性子冷,可現下瞧著,倒是個愛護妹妹的好兄長。”
甚為敏銳的葉舒感覺得出自冷天奴出現後,宇文芳情緒上細微的變化,雖她不自知,可那眼底裏難以抑製的思念和激動卻還是未逃過葉舒的眼。
畢竟,葉舒深知這情愛的滋味,更知這相思的煎熬……
所以,她才要為宇文芳遮掩,甚至欲阻止這段注定為悲劇的愛戀……
身為和親公主,她宇文芳首先得活下去,雖說是郎有情妾有意,可一旦事發,她便會萬劫不複,可她宇文芳得好好的,好好的活著,活著信守她對她的承諾,將她葉舒送出突厥……
“玷厥,你也別光顧著朝我瞪眼,你那匹‘馴風’怎麼樣了?”冒烏頓笑得不懷好意,朝冷天奴方向一抬下頜,“那不是冷天奴麼,怎沒瞧見‘馴風’,冷天奴,旗蘭獵場上大可汗可發話了,你救不活‘馴風’,可得拿你的‘赤烈’抵給玷厥!”
既然看了他的一場笑話,也該換個人給大家夥樂嗬樂嗬了,要是再將攝圖扯進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