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挨了一記耳光的宇文姿,左邊的臉頰瞬時紅腫起來。
瞬間的變故令她呆若木雞,半響,才找回了自個兒的聲音,顫聲著:“公,公主姐姐……”
大睜著一對兒漂亮丹鳳眼的宇文姿,晶瑩剔透的淚珠在眼框裏打著轉,神色驚恐又怯怯,張著嘴,似想再說什麼,又似委曲得狠了,深深哽了一聲,欲語淚先。
清淩淩的目光盯著梨花帶雨,一副深受打擊,身子戰栗似弱不禁風狀的宇文姿,心有厭惡的宇文芳聲音涼涼,一字一句道:
“宇文姿,別以為你叫一聲姐姐,我這個做長姐的就得讓著你忍著你,就得由著你將我的性命恣意玩弄於股掌之中!”
“公,公主姐姐,為,為何竟如此說……”宇文姿一臉難以置信狀,聲音顫得不成句,伸手抹淚,卻悄然按下難以抑製的驚悸抽動著的眼皮子,遮住眼底裏的一抹狐疑驚駭,哽了一聲,再抬頭,滿含驚恐更是委曲的聲音道,“究竟是妹妹做了什麼竟惹得公主姐姐大發雷霆如此指責妹妹?難不成是有小人作祟,在公主姐姐麵前編派了妹妹什麼?”
一臉委曲色,成串兒淚珠滾滾而落的宇文姿邊說邊看了眼雲兒和雨晴。
此時偌大的氈房裏,隻宇文芳和侍候在她身邊的心腹侍婢雨晴和雲兒。
宇文姿麵上一片傷心狀,心內實是恨極:
宇文芳,當日毒蛇群襲怎就讓你逃出升天了?
怎一場大火就沒能將你燒成灰?
怎墜落懸崖就沒能讓你粉身碎骨?
你命怎就這麼硬呢?
還有這兩個該死的奴婢!
親眼見證了她被掌摑,這份屈辱,她堂堂皇封的郡主如何咽得下?
被宇文姿意有所指看了眼的雲兒這個氣呀,心內暗道:
這位庶出的四小姐還真是沒什麼長進,依然是死性不改,竟還在此攀咬挑拔。
什麼叫裝癡賣傻,什麼叫厚顏無恥,這便是了!
雨晴則冷冷回視宇文姿,若是眼刀可以殺人,此時宇文姿已是千瘡百孔了。
沒搭理宇文姿所說,宇文芳一聲斷喝:
“給本公主搜!”
一聲令下,不及宇文姿反應,早就摩拳擦掌的雨晴和雲兒已快步上前,配合默契的兩人,一個反手扭了宇文姿雙臂,一個探手往她懷中摸去……
“放肆!”情急中忘了裝委曲扮柔弱作弱不禁風狀的宇文姿下意識喝斥出聲,心覺不妙的她奮力掙紮,無奈力不從心,昔日在趙王府中伴著宇文芳跟著府中侍衛頭兒和府兵將領習拳腳的雨晴頗有幾分花拳繡腿和氣力,猝不及防的宇文姿隻能徒勞的掙紮著。
“公主姐姐,你怎能放任兩個奴婢對妹妹上下其手大加淩辱,若父王知你如此無端羞辱妹妹……”
“上下其手大加淩辱?嗬……”宇文芳似聽了個笑話般嗬笑出聲,旋即又深深睇她一眼,“當日你命趙嬤嬤、彩兒等一眾奴婢對容兒上下其手倍加淩辱之際,你可有想過她是你的二姐姐?”
“原來公主姐姐是要為二姐姐出氣,”宇文姿掙紮著,悲聲道,“四妹妹也鬥膽問一句,為何公主姐姐自小到大就一直如此偏疼著二姐姐三姐姐,要知道,我也是你的親妹妹呐。”
隱忍不住的雲兒冷笑:“郡主何必說的如此委曲,自小到大,郡主又何曾同二小姐三小姐一般真心敬愛著嫡姐?”
“你,都是你們這些心懷鬼胎的奴婢攛掇挑拔著我們姐妹之間的情份,公主姐姐,您怎能如此……”
忽一道銀光閃,正努力昂著頭朝宇文芳尖叫著的宇文姿神色一滯,緊盯著雲兒手中物,瞬時便慘白了臉色,似突然就被人給生生掐住了脖頸子,委曲的尖叫聲頓止。
雲兒瞪了眼宇文姿,轉而將那個搜出來的銀絲香囊奉到了宇文芳麵前。
這,便是引發了毒蛇群襲擊她,險至她於死地的詭異之物嗎?
宇文芳目光微凝,芊芊玉指接過這個銀絲香囊,不禁皺了皺眉,轉而又深深看了眼宇文姿,心道:
這分明是男子所用款式的銀絲暗繡香囊,她怎會私藏男子所用之物?
難不成是麂文泰給她的?
不會,麂文泰怎會有此等詭異之物,且,這上麵繡的長有雙翅,貌似老虎,正在食人的似是上古凶獸“窮奇”,麂文泰所佩戴的物什是絕不會用此等凶獸作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