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雕巴特?
竟是虎雕巴特!
長孫晟和宇文神慶皆一怔,初時隻關心著千金公主的生死,還真未太注意小飛,此時才知,不僅小飛在千金公主身邊,小飛它老子空中王虎雕巴特竟也在呢!
“這麼凶悍的空中王竟肯心甘情願的保護千金公主,更為了公主而向我們警告示威,”庵邏意味深長的掃了眼左夫人,又轉而看向宇文芳,似笑非笑道,“千金公主好本事!”
明知庵邏王子的恭維乃刻意為之甚至不懷好意,然滿懷心思的宇文芳此時也未有情緒搭理他,隻朝他略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被庵邏王子頗具深意的目光看過來,左夫人隻覺得心慪得要死,明明空中王虎雕巴特該聽從她的命令,給她長臉認她差遣,可現在,這一大一小卻像狗一般隻圍著千金公主轉!
哈納雲則悄然瞪了眼庵邏王子,憤憤然暗道:我這好不容易“哄好”了左夫人,你又來挑拔,回頭左夫人再命鷹奴去馴服虎雕,受苦遭罪的還是我的鷹奴,你這該死的庵邏!
當被雨晴雲兒,長孫晟安加利拆等人簇擁和保護著的宇文芳離去之際,她忽就停了腳步,回首,抬眼默默看著這周遭曾充滿著她和冷天奴歡聲笑語的山山水水,待目光又落在那直流而下,水花飛濺的瀑布上時,水潤略顯豐盈的紅唇不由彎了彎,一抹嫣紅飛上了臉頰,襯得臉上那粉嫩紅斑越發的嬌紅欲滴……
一抹微不可聞的惆悵和不安歎息聲溢出雙唇,輕的瞬時消彌於空中……
天奴,你為何不辭而別?
天奴,究竟出了什麼事?
天奴,你說過,不會獨留下我一個!
可你,失信了!
宇文芳清澈剔透的瞳子裏忽似有煙霧漫起,一抹水光滑過,她默默的收回目光,微低了眼簾,轉回頭,邁步而去……
身後,安加利拆都尉靜靜目視著她去的身影,明明似與往昔無異,可他卻偏偏就感受到她的蕭索孤寂……
**********
待回到旗蘭獵場,一眾人正欲去往大可汗牙帳所在,卻見一個鬼臉薩滿和幾個突厥兵自大可汗牙帳方向而來,與眾人錯身而過,目不斜視的打馬匆匆而去。
“公主姐姐!”
驚喜又含著些許沙啞的哽咽聲忽傳了來。
待看清被兩突厥女奴扶著的郡主宇文姿時,雨晴不禁厭惡的皺了眉頭:
瞧見沒,公主這餐風露宿吃盡苦頭的還沒怎麼著呢,這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郡主怎就成了這般模樣,擺出這麼一副弱不經風我見尤憐狀又是做給誰看呢!
似沒看見朝她橫眉冷對以白眼示之的雨晴和雲兒,宇文姿甩開兩突厥女奴的攙扶,跌跌撞撞的搶上前,一把握住宇文芳略有些寒涼的手,哽咽道:
“真真是天可憐見,公主姐姐終是平安歸來了,妹妹日夜祈求上蒼垂憐,求告草原神憐憫,隻求公主姐姐能早日平安歸來……呃……”
風過,忽吹起了宇文芳臉上遮醜的薄紗,大片粉嫩紅斑現,正聲情並茂淚水漣漣的宇文姿神色猛地一滯,暗抽了口涼氣,聲音生生哽在了舌間。
“我這臉,可是嚇著四妹妹了?”宇文芳抽回手,淡淡道。
眼底裏一抹驚詫飛快掠過,回過神的宇文姿臉上清淚滑落,泣聲焦灼道:“公主姐姐的臉怎會這樣?可又是著了鷹奴的毒手?”
鷹奴?
宇文芳微怔:怎又扯上了鷹奴?
本冷眼看著這兩姐妹“情深”的左夫人烏塗塗的兩眼亦驀地一跳,霍地盯向宇文姿。
“你胡說什麼呢?”左夫人身邊的哈納雲不幹了,鷹奴兩字似戳了她肺管子,不禁勃然大怒,未及左夫人出言,她已怒道,“千金公主臉上的紅斑又關鷹奴什麼事?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自是與鷹奴有關!”
被個女奴當眾搶白了的宇文姿按下心頭羞惱,正色道:“群蛇異動,大可汗已下令將鷹奴毒啞,既然鷹奴敢驅使群蛇作亂害得我公主姐姐不知所蹤,誰又敢說我公主姐姐臉上的紅斑不是他……”
“毒啞?”哈納雲駭然驚叫,所謂關心則亂,不管不顧的她搶上前一把抓住宇文姿手腕,顫聲道,“你是說大可汗下令將鷹奴毒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