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虎,還真是有趣……”右夫人弱水低聲笑道,水汪汪的美目裏一派玩味,忽就想到那個極通人性氣最愛扒在她身上撒嬌賣乖的血眼紫貂“小懶子”,想到“小懶子”,不由就想到它的主人霍不與,那掛在唇邊的笑容忽就一僵。
“這草原神的坐騎白虎,一定得想辦法弄到咱們手上!”
冒烏頓汗王低聲對暌息王子道,暌息轉眸掃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不能為我所用的白虎,強行弄來又有何用,這白虎,還是消失了的好!”
麵無表情的“達頭可汗”玷厥,看了眼毫無形像,旁若無人般同白虎嬉戲著的攝圖,眼角微抽,眼底裏一片晦暗不明,末了,抬頭看向祭台上正受著一眾薩滿和蜂擁而上眾小可汗貴族頭領們家眷膜拜著的大喀木,若有所思般微眯了眯眼。
大可汗仍在牙帳裏休息,他的心腹親軍將領吐羅古則在現場目睹了一切,看著已將攝圖撲倒,趴在他身上和他盡情嬉鬧的白虎,再瞅瞅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的攝圖,吐羅古將軍目光閃了閃,心有餘悸:
當日他奉大可汗之命殺攝圖,明明已找到並包圍了攝圖縮躲著的熊窩,兵卒們呐喊著衝進去之際,卻被竄出來的大發虎威的白虎一爪一個給“拍”倒,好在白虎留了情,雖傷了人卻也沒將人給撕碎咬死……
莫說眾兵卒,便是吐羅古本人都覺得事有詭異,他揮刀之際,雙腿莫名其妙的一痛,隨之就軟了雙腿跪倒在地,任白虎將他一爪子“拍”飛……
吐羅古和一眾兵卒皆以為是因奉大可汗令殺攝圖和白虎而觸怒了草原神,卻不知是守在暗處的許爭悄然出了手,運用渾厚內力,以雨滴為暗器擊穴,令他們瞬間失了打鬥能力被白虎“拍”倒……
大發一通虎威後,甩著大腦袋的白虎抖著一身的雨水,又竄回熊窩……
倒是攝圖,走出熊窩,一臉懵懂,兩眼一片迷茫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吐羅古將軍和兵卒們……
被暴雨一澆,一個激靈似清醒過來的攝圖又趕緊上前扶起滿目驚恐色的吐羅古驚軍,連聲問他發生了什麼事,隻噎的吐羅古將軍舌頭打結,訕訕著說奉大可汗命尋他,尋到此處,卻被守在洞口的白虎給“拍”飛了……
也不知趕到旗蘭獵場的大喀木同大可汗說了什麼,便是他未完成大可汗交辦的任務,大可汗也未表現出一絲憤怒或是懊惱,隻平靜的揮手讓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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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底。
似雙駝峰狀般的嶙峋山峰間,一瀑布嵌在其中,似銀白水幕飛流而下,水聲隆隆,水花飛濺。
正同小飛嬉鬧著的宇文芳時不時回眸,每每正對上冷天奴深清湧動著的鳳眸,四目相對,會心一笑,於這歲月靜好般的時光中,隻令她愉悅心安。
然宇文芳不曾看見,冷天奴眼底裏有一抹深埋著的陰鬱與焦灼悄然滑過,快得不為人察。
忽聽到馬嘶鳴叫聲,兩人抬眼齊齊看去,一團似燃燒著的火焰正掠地而來。
倏地勁風起,虎雕巴特已衝天而起,雙翅展,龐大的陰雲似要遮雲蔽日,飛速的掠過宇文芳和冷天奴的頭領,朝掠地而來的那團“火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