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時前,上海市警方得到報案,在西郊的閣樓有人聚集,其中一人是剛從監獄裏服刑完畢的中年,報案人聽到打鬥,見屋裏的燈光不斷的明滅,而且有嘶叫傳出,盡管極為恐慌,但仍堅持報案。張宗翰站在隊伍的前側,此時,空氣中震蕩著“橐橐”的腳步聲響,煙塵在地上三尺的位置彌散飄蕩,離小樓老遠,就能聞到裏麵血腥的味道濃鬱的厲害,令人窒息。這不是演習。身穿特種兵服飾的張宗翰渾身汗濕,額頭冷汗如注,左手端著加強版的,輕型模塊武器係統,右手則緊攥一把古怪的武器,這個武器一端為握把,另一端則是由九股奇異螺旋絞紐在一起形成的刃尖,寒光爍目,冷厲砭骨。張宗翰手中握著的正上星期自己回山門時,師傅不淨長老傳於自己的寶物金剛杵,張宗翰清楚的知道金剛杵是什麼來曆,在藏語裏麵,稱“多吉”,也叫縛日囉、降魔杵等。同時,自己的法號也叫金剛,不知道是不是師傅看過紀元前一部叫《金剛》的老片子,所以才給自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從來沒有好好學過幾天佛教經典的張宗翰大多好時光都浪費到睡覺中去了,所以並不知道,在佛教密宗中,金剛杵還有著所向無敵、無堅不摧的含義,不但能斷除各種惡魔,還能破除愚癡妄想之內魔與外道諸魔障。此時的張宗翰滿臉淚流,本來還指望著師傅派個師兄代替自己出任務的,誰知道,師兄們比自己精進的多,遁術出凡入聖,聽說要下山捉鬼,自然各呈神通,四散逃竄,跟看到某國轟炸機的難民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老和尚年老體衰,飛了半天,居然抓不住一個頂缸的,最後,幸虧看到了正端坐書桌前,露出兩隻畫上去的大眼,抱著佛經呼呼大睡的自己,這叫什麼天理啊!張宗翰腳上的步子雖然有點亂,但絕對不是緊張引起的,而是因為腳下的血液粘稠的粘在自己腳底板上,不時的會滑一下,同時還會踢到人的身體。嚶嚶嗡嗡的聲響不絕於耳,在夜視儀中,張宗翰看到隊友都是身形矯健的特種兵,飛快的躲避著各種障礙物,身形幹練利落。腐臭,一種直衝腦海,幾乎能把人熏暈過去的味道,屍毒,張宗翰立即反應過來,正主就在前麵了。“小心,都給我慢慢的後退張宗翰在對講耳機裏麵慢悠悠小聲的說,自然是怕驚動了前麵的惡煞。
“不想死的給我退出去,這個不是一般的鬼怪,這是惡煞,已經結成了煞毒往前隻走了一步,就看到了內室裏麵的惡煞,張宗翰舉起槍,但是想了想不知道手中的武器能不能對這怪物有所傷害,畢竟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務,以前的時候頗見過不少師兄因為斬妖除魔,衛道人間而缺胳膊少腿的,這用師傅的話說都是正常損耗。張宗翰一再的告訴自己逢大事要有靜氣,絕對不能盲動,妄動。房子裏麵有四具屍首,已經不完全了,相比是死前也是經曆了一番惡鬥,最終以失敗告終吧。惡煞吃完了第一具屍體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張宗翰,同時也感覺到了張宗翰身上散發出與常人所不一樣的氣勢,然而惡煞並沒有做什麼動作,而是接著抱住第二具屍體,抬頭惡狠狠的望著張宗翰,然後大朵快頤,如瘋魔般急速進食,張宗翰從夜視鏡中幾乎可以清晰的看到血液在一瞬間隨著屍塊飛舞,有幾塊肉末濺在自己臉上,血水混合了汗水流淌進脖頸裏麵。看著眼前血腥一幕,張宗翰精神極度緊張,然而張宗翰關心的卻是牆上的那些花紋。
“這是你第幾次玩這種遊戲?”張宗翰能聽到自己因為緊張嗓音變的嘶啞,“相必這些人便是靈食教的信徒吧,為了好玩,或者什麼其他理由,將你召喚而來,然後成為你的食物。”說完這些話,張宗翰的緊張稍稍緩解一下,張宗翰緩緩的前邁一步,側身後背頂住牆,與惡煞更近了,連惡煞的氣息都清晰可聞。然而張宗翰握著金剛杵前指的右手卻不敢放下,掌心的汗液已經沁滿金剛杵握把上的紋路裏麵,左手食指更是勾著扳機。一愣,眼前的惡煞居然似乎聽懂了。張宗翰就是等這個機會,於是,手中的槍響了,從裏麵噴射出高速而繁密的液氮穿甲彈,強悍的後坐力將張宗翰死死的抵在背後的牆上。張宗翰緊緊的眯著眼睛,緊緊盯著在子彈巨大衝擊力下被打的不斷後退,卻又努力往前邁近的惡煞,緊張在子彈的飛射中快速的發泄。“我要吃了你。”張宗翰的腦海中突然一刺,渾身冰涼,那是一種源自血液的恐懼。張宗翰的眼睛眯的更加狠了,“哢吧”一聲,極度不祥的聲音,子彈打完了。此時惡煞並沒有死掉,左側的腦袋和肩膀丟了半拉,胳膊也沒了,沒了子彈的射擊,惡煞速度極快,一個飄忽來到了張宗翰的側麵,抬臂下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