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他?”蘇樂晚一邊掙紮著,一邊尖聲問道。
“他欠我兩條命!他是殺人凶手!”男人尖銳的反擊著,“上次的山體滑坡事件,我老婆和兒子都死了,可是他們SK卻死咬著說是意外,根本不打算賠錢!我上麵還有癱瘓的老母親,等著我拿錢回去看病!你說,是不是何子勳他害我家破人亡的!”
男人越說越氣憤,突然一把扯起了蘇樂晚的頭發,向後狠狠一拉,“我恨他!我要他死,我也要讓他嚐嚐家破人忙的感覺!!”
“啊——瘋子!放開我!”蘇樂晚順著男人的手勁向後倒去,吃痛的板著男人的手,卻被男人有力的臂膀拖著一路往山上走。
……
何子勳到的時候,山上空蕩蕩的,有風吹來,四周發出“刷刷”的聲響。
莫名詭異——
“樂晚!你在哪裏?”他大喊了一聲,雙目因憤怒而充血著,對著藏匿在黑暗中的男人,恨恨的說,“我人已經到了,你在哪裏?有本事出來再說!”
他的雙眼突然一眯,發現了樹枝上刮上的布料,他衝上去一把取下,在手中細細的揉捏了一下,發現正是蘇樂晚今天所穿衣服的布料。
心猛地一跳——
很劇烈的不安襲上了她的心頭——
突然,四周有什麼隱約的聲音,他拉長了耳朵,側耳聽去——
“唔——唔——”
蘇樂晚被那個人吊在山坡上,下麵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繩子把她吊在一根不算粗的樹枝上,耳邊的風隻要輕輕一吹,便能聽見樹枝“咯吱”作響的聲音——
蘇樂晚嚇急了,眼淚在眼眶裏轉悠,剛開始的時候,她的雙腿還會不安的亂踹,可是在聽見頭頂那恐怖至極的聲音的時候,便不敢再動,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她拚命的用手抓住了坤繃著她的手腕的繩索的一部分。
她心底有一萬個聲音在嘶喊著,“何子勳救她,快來救救她……”
就在她快要絕望了的時候,竟然真的聽見了何子勳焦急的聲音,他在大喊著,“樂晚!你在哪裏?”
蘇樂晚隱忍已久的眼淚,終於在這一刻潰不成軍。
我在這裏,何子勳,我在這裏啊……
可是她的嘴巴被厚厚的毛巾堵著,拚盡了力氣,也隻能發出細碎的“唔唔”聲——
那樣細碎如鳥叫的聲音,她不敢去想他是不是聽得到,更不敢去想,如果他真的聽不到的話,自己要怎麼辦?
還有那個男人,把她吊綁在這裏,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要用她來威脅何子勳要錢嗎?
還是直接想……要他的命!
蘇樂晚不敢再想下去,隻能拚命的發出聲音,她想叫何子勳快走,不要管她,想告訴他那個男人的陰謀——
沒想到何子勳竟真的聽到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山崖邊,在看見吊在下麵的蘇樂晚那張蒼白的臉色時,黑眸怒睜,幾乎是立刻吼道,“樂晚,你別怕!我現在就來救你!”
“唔——唔——”
蘇樂晚知道他就在上麵,可是這裏的位置這麼高,如果摔下去的話說不定會死的!
她不要他為了她而犯險——
“嗚——嗚——”
她拚命的搖頭,想要告訴他,讓他快走,不要管她!
“啪啪啪——哈哈哈——”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那個男人一邊拍手,一邊從一旁的樹林裏走了出來,“何家三少爺可真是癡情啊,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傳說中絕情絕愛的三少爺,竟然也是個性情中人,肯為了個女人,去死?”
“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保證,我不會放過你的,絕對會讓你付出自己不能承受的代價!”何子勳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衝到了山崖邊,一把拽住了吊著蘇樂晚的繩子,蘇樂晚掙紮,腳下的泥土突然“唰”的一聲向下滑了一點,蘇樂晚嚇得臉色都白了,不敢再亂動,何子勳一貫沉穩的眉頭也微微緊鎖著。
“樂晚,你別動,不然,我們兩個人可能就真的要同年同日死了。”何子勳突然說道,“如果真的因為這樣登上了報紙,那可真算是浪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