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濃烈的酒氣,她的父親究竟是喝了多少酒,剛要推門而入的她卻被鍾子鴻斷斷續續的低語,硬生生的釘在了原地。
“宮變那年,皇後臨死前交托給翎王的幼子已經長大……,對了,太皇太後很是歡喜他。隻是,太皇太後退居深宮,甚少過問世事。今年的宮宴也不知能否見到太皇太後,若是太皇太後見到小皇子與璃兒一起出現,必定會很高興。”
鍾子鴻說著又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對了,世子把那枚玉佩給了璃兒……,這些年我對璃兒不聞不問,甚者還……你可恨我?”
在如何鎮定自若的鍾璃,還是被鍾子鴻的話給驚著了,雖然聽到的內容斷斷續續,可對於鍾璃而言猶如平地驚雷一般,前世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事。
她站在書房外許久,直到鍾子鴻不再絮絮叨叨的說話,她輕輕推開房門抬腳走了進去。
才走幾步就踢到了一個酒壇,響動引起了鍾子鴻的注意,他轉頭看向背對著月光而來的鍾璃。
因為醉酒看到一身素衣的鍾璃整個人不由得一怔,激動的想要站起身來,可幾次都沒有站起來。
鍾璃無語的看著醉酒頹廢的鍾子鴻,無奈的搖了搖頭蹲下身來將酒壇撿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將桐油燈撥亮。
看到地上還有數個酒壇七倒八歪的倒在地上,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眯起眼的鍾子鴻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來的人是自己的女兒鍾璃。
“璃兒,你……你怎麼來了?”鍾子鴻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低聲問著生怕嚇到鍾璃一般。
鍾璃微微皺眉,轉身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睡不著,所以到處走走看父親這還有些許燈光便過來了,沒想到父親喝的這樣醉。”
她說著走到鍾子鴻的身邊,將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則坐到了一旁,沒有在說什麼,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手指富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發出叩叩的聲響。
父女兩人就這樣坐著,冷風不停地灌入書房,雖然燒著地龍但溫度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跌落。
寂靜的書房內隻有兩人的呼吸聲,鍾子鴻幾次想要開口,可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鍾璃將鍾子鴻的舉動看在眼裏,她嘴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微笑,從暖爐上取下茶壺給鍾子鴻續上了一杯清水,這才開口,“父親先喝口茶潤潤,若是你不困的話,女兒想和你聊聊。”
鍾子鴻默默的點了點頭,不由的歎了口氣,“璃兒,今天的事並非你所知的那樣……”
“我知道,父親這樣安排隻有父親的用意,我隻不過配合父親做了一個合理的反應。”鍾璃不等他的話說完就打斷了。
看到鍾子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直截了當的繼續道,“其實,父親今天即便不這樣安排,我也會做出相應的安排,讓芙蕖院裏的人自然而然的離開,給她們母女騰出空間來做她們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