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冤枉啊!我怎麼敢,一定是那個小蹄子亂嚼舌頭,冤枉了妾身。”林月微微一愣,隨即便哭著喊起冤來,拉起跪在地上的鍾青荷,矢口否認起來,“還有青荷並不是擅自闖入昕雪院,是……是鍾璃著人來請的,對!就是著人來請她去的,說是要整理院子裏的布置。”
“是的,父親!就是她讓人去請的,說自己院子裏人手不夠才請了我去,還讓我多帶幾個丫頭、婆子。後來的事,女兒也不知怎麼會變成這樣,想必……想必是她為了報複……才……才做出來的。”鍾青荷聽到自己的母親這樣說,立刻反應了過來,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擅自闖入,而是鍾璃邀請。
重新裝扮好的主仆兩人靜靜地在一旁聽著,沒有任何辯駁,任由著屋裏一群人哭訴。
直到再無人哭訴,鍾璃才淡淡的開口,“說了那麼久,想必你們也累了,都歇一歇。不是你們這樣一群人哭訴便是事實,這件事的是非曲折,總會明了的,不用急於一時。”
鍾子鴻看著她,神思便又開始迷離起來,總覺得眼前這個淡然如斯的女兒,自己絲毫看不明白。時而清冷如月,時而淡然如菊,又時而傲然如梅。雖說和天雪極像,可她卻比天雪多了一份冰冷,好似任何事都和自己無關,即便身在其中,依舊冰冷淡然,看不出一絲情緒。
砰地一聲,斷了手的顧婆子突然倒了下去,暫且包上的傷口血不斷地滲了出。
鍾青荷見狀,驚叫了一聲,倚在林氏的懷中瑟瑟發抖。
鍾璃緩緩起身,移步到了顧婆子的麵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流血過多,在不止血恐怕性命不保。杜鵑去我房中把止血散和保心丹拿來。”
杜鵑聽了自家小姐這樣說,心痛不已立刻提醒道,“小姐,這可是嫡夫人留下給你的,原本就不多,你怎麼就……”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鍾璃打斷了,“我知道,可若是她死了,你我便更是有口難辨,還會被說成殺人滅口。”
鍾璃說的雲淡風輕,可語氣卻另有所指。
這讓鍾青荷大為不滿,“你說誰要滅口?難道顧婆子的手不是你砍下的嗎?怎麼成了我們滅口?”一連串的問題直接脫口而出。
鍾璃隻是淡淡一笑也不看她,動手解開纏在顧婆子手上的布,“我並沒有說你,怎麼?就讓你覺得我是在說你要殺人滅口?”
“你……我……明明是你!”鍾青荷你你我我的支吾了半天,才把要說的話講明白,“你分明就是在說我們,手是你砍斷的,雖然是那些婆子給包上的,就算她流血死了,罪魁禍首也是你,和我們無關。”
鍾璃抬眸看向鍾青荷,嗤笑道,“好,就算如此,我就是直指你了,你要如何?你若不是擅闖我昕雪院,砸了我母親的心愛之物,我怎會砍了她手。”
“你……”
鍾子鴻實在聽不下去,嗬斥道,“夠了!你個孽障,這就是你對嫡姐的態度!還不閉嘴!”說著砸了手中的茶盞,驚得眾人不敢吱聲,整個正堂寂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