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泅堰起床後,發現蘇家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異樣,如同昨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而他則被奉為蘇家座上賓,雖然他幾次三番的表示想回他一個人住的小宅子,蘇元卻硬拉著他,要他多住幾天。
雖然蘇元神情自若,泅堰還是可以看出他眼裏的悲傷來,塵封多年的傷疤,突然被揭開,任誰也不會好受。
“我家這個府苑可是花了大價錢修繕的,你要不要去看看。”看泅堰無聊的倚在走廊上,蘇亭舟拍拍他的背對他說。
“好啊”泅堰點點頭,反正沒事,去看看也好。
蘇家府苑極大卻隻有父子兩人,難怪蘇亭舟要在外麵買個小院子不想回來。二人順著走廊一直向前,隨處可見的亭台水榭,瓊樓高閣。
偌大的蘇府兩人逛了整整一上午,雖說是大宅子可逛來逛去左不過那幾樣的景致。空蕩蕩的蘇府讓泅堰有種冥宮的感覺。
“蘇亭舟,我要回去了。”逛完蘇府,泅堰興致缺缺的對蘇亭舟說。
“既然你堅持要回去,那能不能帶上我。”蘇亭舟看著泅堰可憐巴巴的說。
“好吧”泅堰對蘇亭舟這種生物實在不知如何應付,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竟然還在撒嬌。泅堰不禁想到少年時的崇華,那時的他,對自己也是親近,這樣依賴自己。
一想到崇華不過才離開自己這麼幾天,自己就這麼思念他。泅堰隻覺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控製了,如同蘇寄秋和蘇亭舟一般,他和崇華,也是一樣是絕不被接受的。
可是他還是願意繼續下去,哪怕最終的結果,比他前世還要慘。被罰看守奈何橋,終有劫數曆盡之時,觸犯神界逆律,絕不會會輕易被放過。
婉拒了蘇元的挽留,泅堰連同蘇亭舟一起回到了小宅子。蘇亭舟還帶著暮白,泅堰覺得,蘇亭舟對暮白格外喜愛。仔細看看暮白的眉眼,倒是個蘇寄秋相似的很。
雖是個小宅子,住三個人還不嫌擠。暮白倒是出乎意料的勤快,灑掃收拾,煮飯烹茶都是他一人做。
“蘇亭舟,這麵首你是哪找的這麼聽話?”泅堰看著忙個不停地暮白小聲問蘇亭舟。
蘇亭舟翻了個白眼,“誰跟你說他是麵首,這是我在連賀城撿到的。”
“撿到的?怎麼撿的?”
“路上撿的啊,那時他才十來歲是個孤兒,一直在街上流浪,我就把他撿回家了。”
“原來是這樣”泅堰還一直以為那是蘇亭舟的麵首。
接連好幾天,蘇亭舟都賴在小宅子裏和泅堰在一塊,泅堰隻當他是害怕蘇府的冷清才住在這的,也沒說什麼。雖說和人住在一起諸多不便,好在蘇亭舟還識趣,看到泅堰好幾餐不吃飯也不過問。
幾日來,蘇亭舟大多忙於生意。蘇家是瓏城經營瓏城錦的大戶,生意做得很廣,在附近城鎮也開有不少綢緞莊。泅堰沒事時,也會跟蘇亭舟一起去附近轉轉。
“蘇亭舟,這還有座古城呢?”泅堰坐在馬車上指著一麵破敗的城牆問蘇亭舟。
“對呀,我小時候就看見過它了,可幾乎沒人知道這是什麼時代的城了。”
“這樣啊”泅堰遠遠的看著城牆,城牆已經倒塌大半,裏麵也是雜草叢生。“那我們進去看看吧”泅堰望著城牆對蘇亭舟說到。
這句話吧蘇亭舟嚇了一大跳,他倆今天本來是剛從外麵回瓏城。隻不過是在離瓏城不遠的地方看到了這座古城,泅堰就想進去。其實他小時候也好奇過這座古城裏麵到底有什麼,後來父親告訴他,裏麵曾經死過很多人,他就不敢再有進去的想法了。
“瓏城裏有很多關於這座古城的傳說,大部分都說這是座死城,裏麵有很多死人。”蘇亭舟的語氣中有些難以掩飾的膽怯,他隻是個商人,又不是術士,害怕也是正常的。
泅堰回過頭,“這麼久遠的城了,裏麵就算有死人,也早就化成灰燼了。”
說完他叫停馬車,跳了下去。蘇亭舟原本還在猶豫,但一想到泅堰是術士,都能驅鬼渡魂一座古城也沒什麼好怕的,就跟著下來了。
這次跟著蘇亭舟的依然是暮白,留下了車夫看著馬車,三人由泅堰領頭一起朝那座古城走去。
亂石嶙峋,雜草叢生,想靠近還得清理一下腳下的荒草。這座古城不大,連瓏城的一半都不到,位於瓏城後方的一個村落後麵。看它附近的荒廢程度,應是許多年沒人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