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雀受傷了,我們先回去給她治傷吧”千顏休對著孟泊說。
“好”孟泊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一旁的泅堰平靜的提醒他:“公子,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這事先放一放吧,我們跟千顏休回去,寒雀為我傷成這樣,不看著她好我怎麼安心呢。”
泅堰見他堅決的樣子沒有再說話。倒是蠻對孟泊和泅堰很驚訝“公子,這兩位是什麼人?”
千顏休笑了笑解釋道:“他是孟泊呀,你知道的,另一個我也不認識,是他的朋友吧”。蠻聽後沒有細問,帶著四人出了華錄寺回南侯府去了。
雖然有了肉身,但孟泊卻可以不像人那樣休息進食。所以當千顏休安頓好寒雀匆匆睡去之後,他來到寒雀床邊。泅堰說寒雀難以治好,可是千顏休一個已死之人不都能活過來嗎,何況她還沒死。
他學著冥界古書上的探脈方法查探寒雀的脈象,發現她的脈象很平緩,不像泅堰說的那麼嚴重。可她這麼久不見醒來,也確實很奇怪。正在孟泊疑惑之間,泅堰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她的身體無礙,隻是魂魄受到重創,再有一兩個日夜怕是就會魂飛魄散。”
怎麼會?雖然自己那一掌確實使出了全身力氣,可也不至於能讓寒雀受傷至此。“泅堰,難道沒有辦法能治好她嗎?”既然人死都能複生,他不相信寒雀沒法醫治。
“辦法是有,可我覺得不應該說出來”泅堰冷漠的態度讓孟泊心裏一陣陣不快。
“寒雀是被我所傷,不管是什麼代價我都要救她”他對泅堰的態度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強硬過。
泅堰卻語氣不變的又說出一句: “如果付出代價的不是你呢?”
“不是我?既然不是我你為什麼不說出來。”泅堰沒有接他的話又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孟泊看的出來他有點生氣了,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態度,千年來自己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從來都是把他當做老師知己一樣的存在。
床上的寒雀始終沒有絲毫動作,孟泊呆立在她床前不明白泅堰說的付出代價的不是他是什麼意思。剛回到南侯府時,千顏休已經命府裏的大夫檢查過,大夫說診不出什麼症狀,千顏休還打算明天找更好的大夫來看呢。
孟泊一直坐在寒雀的床邊直至雞鳴,天要亮了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泅堰的行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原以為泅堰對他如此盡心盡力關懷備至,也能對他的朋友一樣,誰知,泅堰竟然如此冷漠。
第二天一大早孟泊就被千顏休拉著去找神醫,聽府裏的仆人說,雲都有一位醫術十分高超的大夫,任何疑難雜症他都能妙手回春,千顏休聽了連忙火急火燎的拉著孟泊去找他。
偌大的雲都城,孟泊和千顏休半天時間內騎著馬幾乎跑遍了,等找到那個神醫時已經是下午。深藍色床幔外,年輕的神醫正給寒雀把脈,孟泊和千顏休則在一旁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
“神醫,她怎麼樣了”千顏休實在按捺不住了,問他。
神醫收回把脈的手,歎了口氣說到:“我也無能為力”。
“啊,怎麼會這樣”千顏休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神醫,神醫沒理他,搖搖頭離開了。
孟泊原以為那個神醫能有什麼辦法救寒雀,誰知他也束手無策,那現在隻能找泅堰了。想到泅堰昨夜說過寒雀隻能再熬一兩個日夜,照這樣下去再不盡快醫治她,說不定真的回天乏術了。
“孟泊,你昨天救寒雀的那個朋友呢,他應該有辦法再救她一次吧。”千顏休的這個想法真是和自己不謀而合。孟泊帶著千顏休找到泅堰時,他正躺在躺椅上悠閑的小憩。
鑒於昨天自己對泅堰的惡劣態度,今天他特意告誡自己不可以再動怒。“泅堰~泅堰~”連著叫了他好幾聲他才慢悠悠的從躺椅上起來。
“公子有事嗎?”泅堰一如既往的平靜的說,看樣子並沒有生孟泊的氣。
“泅堰,你昨天說救寒雀的辦法到底是什麼”孟泊放軟態度,近乎祈求的對他說。
千顏休也在一旁附和著說:“對呀對呀,你就說出來吧再困難我也不怕。”泅堰仔細看了看千顏休,眼神看得千顏休都不自在了。
“在人間,能救她的隻有冰輪血玉”,泅堰是盯著千顏休的眼睛說出這句話的。而千顏休聽後表情一怔,這個結果連孟泊也沒料想到,難怪泅堰說要付出代價的不是他。
他知道冰輪血玉對千家意味著什麼,聽說世子沛賢一直怪病纏身,天下僅有冰輪血玉可以根治,無奈冰輪血玉早已被賜給千遲,而沛賢又不得聖寵,所以一直無法得到冰輪血玉。
千遲讓千顏休帶著血玉來依附沛賢,就是想以血玉治愈沛賢,然後借沛賢的手除掉衡,這樣方能保全千家。現在寒雀若是用掉血玉,那沛賢再難成大器,千遲的計劃也會功虧一簣。
他終於明白泅堰為什麼不願說出來,這對千顏休來說實在太難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