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慕雲昭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要拜師,之前見你對此很是抵觸。”
“之前我認為憑著自己的身手不管碰上什麼情況,全身而退應該不是難事,可隨後才發覺那種想法還真是天真。”左卿沒有說明原因,隻是自嘲般笑了笑。
慕雲昭似乎聽懂了左卿話語中的其他意思,此刻竟突然沉默下來,這倒是讓左卿沒有料到,原本她說這話的就不是想讓慕雲昭替白淩的行為負責,而是讓自己認清自己拜元凜為師的企圖就不明,現在又辜負了他。
“對於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可是……”慕雲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副樣子可不是以往左卿所見過的,他臉上這種神情也是第一次見到。
左卿心中有股連自己都不明的情緒在蔓延著,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她在慕雲昭開口前率先道:“我剛才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
在心中琢磨了好一會也不知該從何說起,而左卿越是看著慕雲昭那俊逸的麵容,越是不知該用什麼言辭。她實在無法忍受心裏那種陌生的感覺,猛地站起身來,將目光刻意繞過慕雲昭,卻還是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總之就是與你無關,你不要多想。”
就這樣一句簡短的話,可左卿卻覺得費了好大勁才說出來,而且話一出口登時覺得有些窘迫。她感覺再也沒法繼續待下去,隻能匆匆向外走去。
一心隻想著趕緊遠離這個地方,遠離那個讓她難以捉摸的人身旁,一時竟連膝蓋上的淤青也顧不上了,左卿似乎也察覺不到任何疼痛般,快步的走出了慕雲昭的院子。
而麵對著左卿這突然的行徑,芷蘭也是不知所以,隻是在左卿起身離開後趕緊跟了上去,以致於都忘了對慕雲昭說告退的話。
左卿除了對酌居後才算是漸漸找回了自己的心神,她在距離止霜別院不遠的涼亭外止住腳步。她凝神站立了好一會,卻還沒有想明白剛才出現在心底的那股感覺究竟是什麼。
她去見慕雲昭分明隻是為了問他為何皇上下的聖旨都不用她接,還有關於祝問兒的事,她也想弄清楚。可是怎麼這會全都變了,都已經分不清剛才的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好像隻是去告知慕雲昭自己的生辰八字,以便合一合兩人的八字。
剛才聽到慕雲昭那即將說出口的話,怎麼會下意識的不想聽,心中似乎在擔心他會說出什麼來一般,可是他究竟說些什麼才會害自己做出那種根本就不經大腦思考的事來?
左卿已經分不清了,目前的自己不僅僅是陷入了那些無法得知真相的漩渦中,似乎更是掉進了某個連自己都捉摸不透的怪圈中,越是掙紮便陷得越深。
“左小姐!”芷蘭氣喘籲籲的追上左卿,要不是左卿現在確實好好的站在她麵前,她才不相信剛才那腳步迅速的女子會是前一日才受傷的女子。
“小姐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芷蘭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剛才感覺到的氣氛明顯不一樣,可是她卻不知道那房中的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芷蘭的話問出來才算是真的讓左卿驚醒了,她剛才的行為在外人眼裏想必就是兩人一時鬧得不愉快,她賭氣衝出來的吧!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怎麼可能回答出芷蘭的問題。
左卿緩了好一會才說道:“沒事,剛才就是擔心我會一時嘴快說出祝問兒的事,為了穩住情緒便趕緊先出來了。”
在這個時候好像拿祝問兒來當擋箭牌最好使了吧,不然她還真沒法解釋出自己剛才的行為。
芷蘭有些迷惑的看著左卿,她剛才雖然聽得糊塗,可是兩人好像並不是說關於這類的事,隻是……芷蘭如同鬆了口氣般答道:“奴婢還以為小姐跟王爺鬧得不愉快呢!畢竟剛才王爺好像要說什麼的樣子……”
芷蘭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她擔心自己是不是逾越了,卻又實在喜歡麵前這位即將成為王妃的女子,擔心她在這時候觸怒了王爺。
“剛才什麼事都沒有。”左卿有些急躁的說道,可在說完後又發覺這樣的行為不正是讓人有過多的猜想麼,又如同補救般道:“有些過去的事,以後就別提了。”
說罷,左卿這才覺得剛才一頓胡亂的疾走引得此時膝蓋刺痛起來,她趕緊攙著芷蘭的肩,咬牙道:“先扶我回去,現在膝蓋疼得厲害。”
芷蘭聽聞左卿喊疼,一時又慌了神,托著左卿的手臂問道:“要不先歇息一會再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