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這是在誣陷朝廷命官?”孔璋逮到機會就想反咬一口。
左卿驚愕道:“孔將軍,草民隻是順您的意思猜測罷了,若說誣陷,應當是將近您誣陷昭王爺才是。在此,草民鬥膽問白大人一句,在川南,誣陷之罪該如何判決?”左卿說話間將目光轉向白禮繁,按照那些言語間的線索,左卿猜想他的官職應當是刑部尚書。
白禮繁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答道:“依照本朝律法,誣陷之罪需反坐,而誣陷皇室貴胄,理應罪加一等。”
左卿一副被這處置嚇到的模樣,轉而又對著孔璋道:“呀!孔將軍,這般來說,您誣陷昭王爺的罪名可不得了,這反坐不就是要判決將軍您謀逆麼?還需罪加一等……”左卿還認真地算著孔璋該被怎樣判決。
“本將何時有誣陷昭王爺,你可不要胡亂將罪名扣在本將頭上。”孔璋急不可耐地打斷左卿的話,他也確實急了,目前的形勢不管怎麼說都於他不利,他之前不該那麼心急地想將罪名撇清而推到慕雲昭身上的,雖然心裏也知道這事絕對是有人算計他,直覺認為應該反駁,可沒想到那個左煜會半路殺出來,將自己逼到這般地步。
“哦?那就是草民會錯意了,原來孔將軍並沒有誣陷昭王爺。”左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再次看向孔璋道:“那孔將軍犯下的還是謀逆罪。”
“判決朝廷命官是何罪責豈是你一介白身有權決定的?你可莫要以為皇上應允的放心言語能寬容於此。”
“孔將軍,草民隻是為了顧全您的麵子才沒將所有證據擺出來,將軍若還是這般固執,草民可不會再有所顧忌。”左卿的一番話十分直白地威脅著孔璋。
“你若有證據便直言,本將身正不怕影子斜。”孔璋雖是這樣說,心裏卻開始惴惴不安。
“既然孔將軍這般說,那草民也不必再諸多顧慮。”左卿臉色也瞬間變得冷然,抬腳向著孔璋邁近一步,“草民方才對陛下所說,還有一點遺漏,那就是草民夜半之時所見燕逸飛與曲幕對峙之時,燕逸飛質問曲幕之時有實實在在提及孔將軍與曲幕所勾結之事,而正因如此,兩人才會舉兵相向,草民所目睹的這一幕連王爺都不曾告知。”
“你若真有聽及此事,為何昭王爺會不知情?”孔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他才不會相信燕逸飛會平白無故說出這種話。
左卿有些無奈地看著孔璋,“孔將軍,您可否不要隻想著如何為自己脫罪?草民方才對陛下就說了,草民隻是破陣嶺一小小算命先生,得到川南昭王爺的青睞,本是定下三日之期,卻無法達成,而西涼勢力的分崩離析正是在所定期限的第三日,草民不過是貪心,想將此事說為是草民知天命來向王爺邀功,這自然無法如實向王爺稟告。”
轉頭還哭喪著臉對慕雲昭說:“王爺,可否看在草民這般鬥膽在陛下麵前直言,饒了草民這次欺瞞之罪?”
慕雲昭輕咳一聲,站直身子,故作大度道:“盡管如此說,左公子還屬立了大功,本王不會在意這等小事。”
“草民多謝王爺,王爺如此寬容大度實乃當世少有。”左卿也不吝嗇地誇讚著慕雲昭。
“你縱使如此說也僅是你一人的片麵之詞,如何服眾?”孔璋不想再看兩人那般姿態,再次開口反駁道。
“將軍也是草民這般言辭的證人,還是莫要忘記的好。”孔璋睜圓雙眼,口中的“荒謬”兩字還未出口,左卿繼續道:“在草民眼見那一幕之後便通報王爺前去觀望,在歸返之時曾遇到孔將軍,不知孔將軍為何會在夜半之時出現在破陣嶺山林之中,那裏與川南軍營可有些距離。”
“本將當時也說過,聽聞山林中似有爭鬥聲,怕驚擾王爺歇息,便前去查看,有何不妥?”
“草民剛才就提及,那裏與川南軍營有些距離,而那番爭執因兩隊人馬相差甚大並未造成多大動靜,孔將軍卻說在軍營聽聞爭鬥聲,難不成將軍長有一對順風耳?”左卿隱忍著笑意看著孔璋,看他作何回複。
這確實讓孔璋無言以對,他抬頭看向正座在書桌後的帝王,因為監視慕雲昭的意向這話如何都不能這般明目張膽地說出來,卻正因為這樣才讓自己退無可退。
左卿見孔璋當真沒了言語,再次逼問道:“將軍是無法解釋自己會出現在那裏的原因麼?還是說草民皆在理,讓您辯無可辯?況且草民還真是好奇將軍在那之後於山林中的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