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知曉,不過在這裏實在不方便說這些。”元凜看了看周身的情形,又繼續向外走,“對於那些不知也算是幸事,你多留個心眼準沒錯,不過你也勿須太過擔憂,即使你不願拜老夫為師,你若是有什麼難事,老夫不會坐視不理的。”
元凜的這些話讓左卿有些無所適從,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是想收她為徒,可現今這些話語中所帶的關心並沒有摻假,處於這個陌生的世界裏,元凜可以算是第一個這樣替她著想的人。左卿這樣想著,還是笨拙地雙手抱拳向元凜躬身道:“前輩,您這番好意,我定會銘記在心。”
“老夫也不需你銘記在心,隻想收你當徒弟。”元凜還是不避諱地說著自己的企圖,瞥見左卿略顯尷尬的臉,又如同泄氣般說道:“老夫也知道不急於一時,你再多多考慮。”
左卿舒了口氣,雖然元凜話裏話外還是沒有放棄收她為徒的想法,可現在讓她再繼續說那些拒絕的話,也實在說不出口了,衝元凜笑吟吟地說道:“那先這樣說定,等我的事辦成之後,便前去上善門拜訪。”左卿想著等到去上善門的時候,應該也就是跟元凜告別的時候了。
“一言為定。”元凜心想著隻要能來上善門,一個人擺不平也沒事,再多幾個人來磨磨嘴皮子,說不定就成了,這樣一想心裏頓時舒坦了,“行了,就送到這,你要有什麼難事就來上善門,自己多加小心。”
從前廳穿過長廊,離王府大門僅幾步之隔,元凜再次提醒左卿後便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左卿望著那矮小的背影消失在大門處,好一會才轉身回去。
走在長廊上,左卿腦子裏還是想著元凜說的慕雲昭身份的事,他是皇上的侄子,那他父親與皇上也就是兄弟,她雖然不知道這些古人的身份地位是怎樣區分的,但也知道如果慕雲昭的父親還在世,那慕雲昭現在的身份也不該是王爺,而按照元凜說的慕雲昭所處的地位尷尬,很有可能是因為上一輩的事,這個猜想讓左卿一陣心驚,如果真是這樣,那慕雲昭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不妙?
“公子才送前輩出門麼?”不遠處傳來的聲音驚醒了左卿,抬眼才發現慕雲昭已走到自己麵前,俊逸的眉宇間皆是疑問。
左卿心不在焉地應著,惹得慕雲昭又問道:“公子是因為剛才元前輩說的那些,對自己的安危有所擔憂麼?”
“並不是……”左卿這才發覺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對他諸多猜測,反而該擔心自身的問題才是,慕雲昭已經安排白淩去查探項鏈的事了,自己隻要等著結果,之後再想辦法找到回去的方法,可是怎麼心裏還是有種想要探知這些真相的想法,左卿有些捉摸不透自己的想法了。
慕雲昭見左卿一臉苦惱的樣子,心想著剛才送元凜出去,兩人應當說了些什麼,直覺告訴他不是拜師的事,莫非真的是因為那傳言而苦惱?“公子難道也覺著那些傳言讓你很困擾?”
左卿差點將傳言這事給忘了,“我沒有聽到什麼傳言,前輩今天來說起這個我才知道,可是什麼內容卻完全不知。”
“這確實是本王的過錯,元前輩會埋怨本王也是應當的。”慕雲昭臉上那顯而易見的愧疚之意讓左卿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後又重新注視著他,惹得慕雲昭輕笑道:“你這是幹什麼?”
“沒事沒事,我今天似乎不太正常,王爺不必在意,話說那些傳言到底說的什麼?”左卿連連擺手,她接上原先的問話,好遮掩自己那怪異的行為。
“時辰不早了,待用過午膳後,本王再告訴你。”慕雲昭臉上的笑意褪去,若有所思地轉身向著方才的院子走去,左卿緩步跟在身後。
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沉默著,左卿也有些心神不寧,食不知味地吃完飯才聽到慕雲昭所說的傳言。
慕雲昭說是有多事之人將這次拿下破陣嶺的事誇大,這才造成了淩風城內的傳言,而這傳言是說慕雲昭這位無能王爺,在破陣嶺偶得一謀士,名喚左煜,得虧這位公子運籌帷幄,才順利擊退西涼,拿下破陣嶺。傳言又道:這位左煜公子空有其才,卻未擇一良主,前程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