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天瑞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他苦笑一聲,跪到了地上,原來坊間傳言都是真的,原來父皇沒有懷疑錯他。
張氏見兒子這樣,立即搖頭道:“瑞兒,你相信母親,你就是皇上的兒子,你就是,你肯定是!”
“母親,既然你這樣肯定,為何還會坐立難安,心虛至此?”灝天瑞滿心苦澀,腦海裏回憶裏小時候種種。
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和六弟都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但是他能明顯感覺到,父皇在對待他時,神情舉止之間,有著明顯的疏離,但是在對著六弟時就不一樣,不管是嚴厲也好,笑容也罷,都是十分真誠的。
原來父皇一早就知道,自己不過是個野種罷了,沒有處理自己已經是仁誌義盡,偏他自己還那麼可笑,居然努力汲汲營營的表現,希望父皇看到,居然還想當太子。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我,瑞兒,你聽母親說,這件事有點複雜,一兩句也說不清楚,總之,你相信母親,你真的是皇上的兒子,你若不信,可以滴血驗親。”張氏咬了咬牙,眼中有一抹決然之色。
“母親,不要再瞞著兒子了,說呀,我不想身份不明,糊裏糊塗的活著,我真正的父親,倒底是誰?”灝天瑞站起來,朝著張氏大聲的吼道。
張氏閉上眼睛,眼角流出兩行渾濁的眼淚,深呼吸,半晌才歎了口氣道:“也罷,事已至此,我就將當年的事情告訴你好了。”
原來張氏當年入宮之前,曾有一青梅竹馬的表哥,兩個人山盟海誓,已經暗訂終身,誰料想一朝選秀,竟是被送入宮中。
她幾次尋死都不能改變局麵,表哥怕深宮危險,便多方托人,假冒太監之名,潛藏到了她的身邊,幫她解決了很多麻煩和危險。
她當時不過是小小的才人,皇上隻在召幸過一夜之後,便撩開了手,宮裏的人向來拜高踩低,誰會在意一個被冷落的才人,於是張氏的日子過的苦不勘言。
不過她生活苦,心裏卻一點都不苦,因為有表哥陪著她,兩個人雙宿雙棲,不知道多快活。而且表哥還準備暗中策劃她假死,這樣偷偷出宮,以後便能過神仙眷侶的日子了。
表哥通過各種人脈,終於將假死之道打通,隻待一個契機,就會帶著張氏逃離深宮。
這日,表哥前去準備逃跑事宜,獨留張氏一個人在宮裏。她正在倉皇的收拾東西,卻突然聽見太監前來宣旨。
皇上不知為何,突然心血來潮,竟然翻了她的牌子,要她晚上去侍寢,她一時急的如同熱鍋上螞蟻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
因為春恩車前來接她的時間,和她與表哥約好的時間是一樣的,她苦思良久,最終決定,還是去侍寢。
因為如果她離開才人宮,到時候太監們必然發現,一旦發現她不見了,就要滿宮搜查,到時候不但她走不了,連表哥都要被誅連。
竟敢拐帶皇上的女人,一定性命不保。張氏不願意連累傷害表哥,隻能忍住心裏的傷痛,上了春恩車。
表哥在指定的地點,一直等到天亮,都沒有見張氏前來,不由擔心萬分,還以為她生病了,便趕緊往才人宮跑去。
豈料才到那門口,正好看見張氏粉麵含羞,被皇帝身邊的太監,客客氣氣的請下了春恩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