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不止如此，你想想如果灝天瑞助他們掠奪物資，甚至是搶占半壁江山，那麼灝天瑞有什麼好處呢？”
“若我是東唐國，肯定用灝天瑞最想要的東西來誘惑他，比如這帝位，比如……”
比如她自己！
“沒錯，雖然不知道兩個人在裏麵，倒底說了些什麼，但大體內容應該可以推斷的出來。灝天瑞私通敵國，讓東唐國吞並大元國，然後成為東唐國的附屬，年年朝東唐國進貢，而東唐國就會將這附屬國的皇帝之位交給灝天瑞來做。到時候他既成了皇帝，自然國內一切任由他處置了。”
顧芊婉真是不願意相信這樣的推斷，她想不通啊，大元國這個皇帝之位，原本就是為灝天瑞準備的啊。
要不然灝溟宣幹嘛要當什麼攝政王，直接當皇上好了。
他們在這裏為他辛苦籌謀，結果卻落得反叛的下場，這，這真是滑天下之稽。
顧芊婉看向灝溟宣，眼裏滿是憐惜，歎了口氣道：“早知道，我們也不爭什麼攝政王的位置，直接讓他當皇帝得了，瞧瞧現在這局麵，我們一心為他謀劃，他倒好，倒做出這樣的事來，真讓人寒心，我真為你不值。”
灝溟宣倒沒有多少情緒波動，淡淡的說道：“我可不是那麼大公無私的人，既然我們要翻身作主人，那就徹底一點，不要被別人再隨意拿捏。灝天瑞原本就對你不死心，若我直接扶他上位，恐怕他當上皇帝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召你入宮為妃了。當年的大元帝，對三皇叔賢王，不是也這麼幹的嘛？我絕不會讓曆史重演。我早就看出來，灝元慶這些兒子中，最像他的人，就是灝天瑞了，表麵看起來多情，其實是最最寡情薄義之人。隻是我卻過於自大了，認為自己可以把他扳正過來，沒想到花費諸多心事，終究還是付之東流哇。”
“按你說的日期，那瑞王約我見麵，不正是與使臣見麵的第二天嗎？”顧芊婉突然想起某些事來，臉色遽然一變：“不好！”
她當時還鼓勵灝天瑞，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她記得當時灝天瑞原本頹喪的樣子，好像經過一陣掙紮之後，猶豫之後，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並且好像煥發了新生一樣。
難道，難道她當時一番好心，竟然被他曲解，從而堅定了與東唐國人合作的心意嗎？
灝溟宣輕輕握住顧芊婉的手，溫暖的手掌，讓她泛涼的心漸漸活了過來。
“婉兒，你不必自責，其實灝天瑞不過是在為自己找借口罷了，他心裏早已經打定主意，要通敵賣國，去尋你說話，然後以你的話為借口，打著多情的旗號，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手段罷了。”
“唉，灝溟宣，你說，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我與他好歹還有朋友之誼，至今猶記得當日大元帝，欲置我於死地，他和南宮辰一起奮力抗爭，還要和我一起去大牢裏，往事曆曆在目，我一直未曾變過，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已經變得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灝天瑞了。”
灝溟宣看著遠處的薄霧，青山在其中隱約朦朧，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將顧芊婉緊緊的擁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