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一個人滿臉委屈的撕扯了下衣服,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趕緊捂了自己的嘴,朝著顧芊婉搖頭,然後慌亂的解釋道:“我,我剛才是胡說八道的,沒有什麼變態,就,就我一個人,婉妹妹,你不要聽進去好不好,你什麼都沒有聽見對不對?”
“宣明,我都知道了。”顧芊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好像有點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感覺,在不記得她的灝溟宣麵前,她可以強裝堅強,但是遇到了宣明,她突然就覺得好委屈,好脆弱。
宣明頓時慌亂起來,想要靠近,但是又不敢靠近她的樣子:“婉妹妹,你聽我解釋,我不是誠心要騙你的,我害怕,我怕你知道以後,就不會再理我了,你一定會覺得我是怪物,覺得我很可怕,其實我,我不是的,婉妹妹,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你不要不要丟下我好不好?不要不當我的朋友好不好?”
宣明說著,那眼淚就啪答啪答的流了滿臉。
顧芊婉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走上前去,緊緊的擁住了他。
宣明的雙手還張開在空中,保留著剛才緊張揮舞解釋的模樣,眼神之中滿是驚訝和驚喜,不敢相信一般,看向擁抱著自己的顧芊婉,聲音小的聽不見,像是害怕吵醒她似的。
“婉妹妹,你,你不生我的氣,你不怕我嗎?”
“傻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我怎麼會害怕你呢,我們是好朋友呀。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為什麼我是最後一個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好朋友。”
“不,不是的,我想告訴你的,但是我不敢,我沒有那個膽量去賭,我知道我是膽小鬼,我很懦弱,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是我隻是有一點點貪心,想要多見你幾回,想要和你多在一起幾天而已。”
顧芊婉拿袖子替他擦幹淨眼淚,又拉著他的手轉了一圈:“你看,我們現在不還是如同以前一樣要好嗎?就像你一眼就認為,我們能成為朋友一樣,我和別人是不同的。”
“嗯,婉妹妹是最好的。我好開心,我好開心呀!”宣明突然就抱起了顧芊婉的腰,在鐵籠子裏麵打轉,用力大聲喊著:“婉妹妹不生氣,婉妹妹不生我氣了,太好了。我好開心呀!”
“好啦,快放我下來!”顧芊婉略有些不自在的拍了拍他。
明明知道是同一個人,但是看見不同性格的他,她依舊沒辦法用同一種狀態去對待,去相處,或許她還需要一點時間。
司徒青和歐陽一起走了進來,朝著顧芊婉問道:“你看,可以放他回去了嗎?”
顧芊婉點頭,現在的灝溟宣,好像對於白天,徹底失去了掌控能力,而且當宣明存在的時候,做過什麼事,說過什麼話,他也一概不知。
等今天晚上他醒過來的時候,就隻管由楚流風告訴他,已經安排下去,隻等大婚就是了。
不過這件事還得和顧百萬好好交待一下才行。
顧百萬知道後,也是哭笑不得無可奈何,但是女兒要堅持,隻能任了她去,配合他們演戲。
他們在這折騰的幾天裏,朝廷方麵也產生了一些不小的變動,首先就是靜貴妃護駕有功,再次被晉位,這回變成了皇貴妃,儼然已經是後宮之主了。
太後聽說生病了,具體什麼病不知道,隻聽說不太愛說話了,而且誰也不願意見,就連四皇子灝天瑞被找了回來,進宮去也沒有見。
轉眼就是過年,顧芊婉原本一腔熱情也冷了許多,也沒有什麼心思過年,想著李婆婆一個人挺可憐,索性去看她。
沒想到竟與灝溟宣遇著了,少不得又要演一場戲,隻是在婆婆的麵前,灝溟宣卻是少有的乖順,不管婆婆說什麼,他都答應說好。
時間一點一點的逼近正月十五,按常規風俗來說,這時候新朗新娘已經不能再見麵了,但灝溟宣卻不管,還跑來顧家找顧芊婉。
他將顧芊婉帶到了得月樓,原正想進鬆香廳的,但是不知為何,進了又自己退了出來。顧芊婉問他原因,他隻是冷著臉不說話,讓夥計重開了菊苑廳。
顧芊婉回頭看了一眼鬆香廳,這個包間幾乎是她以前與灝溟宣常待的地方,而且裏麵有一條地道,直通星螢穀。
灝溟宣突然退了出來,倒底是想起他們曾經的片段了呢,還是覺得裏麵有地道,怕被她現在的身份發現,所以有了防備和警惕?
“小賊,你原名叫什麼,我不想喊你顧芊婉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何,每次一喊這個名字,灝溟宣的心裏,就會有一絲不自在,和莫名的揪疼,他也不明白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