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溟宣雖然有時候很冷酷,做人做事方法極為古怪,但真正算起來,並沒有做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每一件事,每殺一個人,其實都是有原因可尋的。
他隻是不喜歡,不屑解釋罷了,正好這層讓人誤會的名聲,也能保他安全,可以製造些迷霧,讓宮裏的那位少操些心。
向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就下去辦事了,等出了門,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被冷汗給嚇濕了。
主子那小眼神兒,跟鋒利的刀似的,不停的朝著他嗖嗖嗖,向東突然覺得,他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不太好過,居然公然跑去打攪主子和郡主的好事,主子這麼小心眼兒,一定會報複他的。
別說向東的預感還挺靈的,沒過一會兒,楚流風就滿臉同情的過來,說是主子有令,讓向東帶人去東唐境內,將賢王爺救下來,並且直接帶回來,就住在溟王府。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溟王府在世人的眼中,和閻羅鬼殿沒啥區別,自從上次上官英診脈過後,灝溟宣發現,皇上對這邊的監視,似乎鬆懈了一些呢。
向東哀嚎一聲,痛苦流涕的看著楚流月幾個人:“都怪你們,幹嘛讓我進去彙報事兒呀,你看,我遭主子報複了。”
“你怎麼能說報複呢,為主子盡忠做事,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呀,向東大哥,這次就辛苦你了唄。”楚流月很沒有同情心的笑起來。
向東一臉委屈,他倒不是怕出任務辛苦,而是他和那賢王接觸過一次,待了總共不到七天,他差點瘋掉了。
那個賢王呀,他可真是賢王,閑的蛋疼的王,像個八婆似的,愛講究,愛羅索,還愛指點人,什麼都要插一杠子,你如果不聽他的,他能碎碎念到讓你自殺。
這次東唐國之所以動作如此迅速,向東惡戳戳的想,肯定是東唐國的國主,也受不了這嘮叨大王的功力了。
王爺還讓他去救賢王,並且要帶到京城來,天哪,這一路去就算是順利,至少也要小半個月,他天天被賢王嘮叨,回京來會不會直接瘋掉呀?
向北很同情的拍了拍向東的肩膀道:“你不用擔心會瘋掉,因為藥王前輩就住在我們府上,他一定會治好你的。”
兄弟,你真的是在安慰人嗎,你是在補刀吧?
楚流風幾個人同時大笑了起來,向東嘴兒一癟,扭身就走,都是一群沒義氣的,不理你們了。
等救回賢王以後,他決定了,就做個耳塞,把耳朵堵住,不管賢王說啥,他就點頭,你愛咋咋地吧,看他還怎麼挑刺?
灝溟宣說要送顧芊婉回顧府,可不是說著玩的,立即讓流風流月準備馬車,就算上了馬車,他也是片刻都不離她,簡直像是粘人的小狗狗。
等到顧府,不等顧芊婉下車,直接就一個公主抱,再用鬥篷將她的頭臉都裹起來,生怕被雪花給碰到凍著了,心疼的不行不行的。
“我又不是瓷娃娃,有那麼嬌氣嗎,還是讓我下來自己走吧。”顧芊婉其實是看見那雪兒晶瑩,心裏癢癢,想要下來玩雪呢。
“不行!”灝溟宣霸道的接嘴,絲毫不給她機會。
他看了眼雪地,雪積的那麼厚,他踩都一個腳窩,再看顧芊婉穿的隻是普通的繡花鞋,那萬一被浸濕了,該有多冷,凍著了怎麼辦?
“那你放我下來,我想玩會堆雪人嘛,你看這雪多白呀。”顧芊婉抱著灝溟宣的頸項,用軟糯糯的嗓音,甜美的撒起嬌來。
灝溟宣感覺身體一緊,眼眸都炙熱了幾分,但是依舊緊繃著臉道:“不行!”
這丫頭,才剛舒醒,身體還脆弱著呢,就想去雪地裏玩,萬一凍著,又病了怎麼辦,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那種感覺,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那,那你堆給我看,我就站在廊子上看著你堆雪人,這樣總行了吧?”顧芊婉撅著嘴,語氣都略帶哀求了。
“不行!”灝溟宣又是一口拒絕。
隨即看見顧芊婉的臉色有些難看,趕緊多說了一句道:“等會讓香草把毛毯和暖爐都拿過來,先布置好了,你坐著烤火,我幫你堆雪人。”
“好吧。”顧芊婉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鼓著嘴,不能自己堆,真是太沒樂趣了,她都說了,她身體棒棒噠,肯定不會再昏睡了嘛。
係統才升的級,哪有那麼快再升級呀?
但誰料這家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居然已經杯弓蛇影到了這地步,不過想到他也是因為在乎自己,緊張自己,顧芊婉心裏又變得甜絲絲的,也不再氣他老繃著臉說不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