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賦又在藥王穀逗留了一天,去青林深處拜祭下他的師傅,然後就回京城去了,而他走的同一晚,司徒青也離開了藥王穀,回到京城的溟王府中,將銷魂果一事交待清楚。
灝溟宣聽到他說的辦法,沉吟一下想道,以前有時候是宣明自己沉睡不願意醒來,他就會占據身體主動權。
如果真如藥王前輩所說,能夠讓白天的那臭小子,永遠沉睡,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他就不相信,兩位藥王穀前輩,再花費數十年,還找不到驅策的辦法?
“藥王前輩,本王有一事不明,既然可以昏睡,為何不用毒?”灝溟宣急切的說道。
“王爺,銷魂果針對的是意識,而毒針對的可就是身體了。要是用了劇毒,到時候整具身體都會受到破壞,豈不是連你也沒法使用?”司徒青耐心的解釋起來。
灝溟宣一想,好像是這個道理,看來果然不能著急。眼下唯一的辦法,隻有加派人手,趕緊去尋找銷魂果了。
另一邊歐陽賦回到顧府,就直接去找了顧芊婉,興奮異常的對她說道:“婉兒,你可知道,這次我師兄喚我回穀,所謂何事?”
顧芊婉連忙讓香草給歐陽端板凳倒茶,好笑的說道:“看來一定是什麼疑難雜症。”
“咦,婉兒,你怎麼知道的,你難道有讀心術不成?”歐陽開起了玩笑。
“讀心術嘛倒是兩說,隻是歐陽叔叔和藥王前輩,都是學醫之人,能讓你們感興趣的,那定然是什麼十分古怪棘手的病症了。”
看歐陽賦默默無聞在顧府當了十年下人,就知道,他是不太看重什麼錢財名利的。
這就像忠王一樣,功夫越高,遇到比他厲害的人,他就越興奮呀。
“還是婉兒懂我的心意,正是如此,我師兄給我看了一卷病例,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病症,當真是聞所未聞,你叔叔我活了半輩子,倒是頭次見到。”
顧芊婉聽他說的玄乎的很,不由也被挑起了興趣,立即追問道:“歐陽叔叔,你就別吊我胃口了,倒底是什麼樣奇特的病症,居然連藥王前輩都束手無策?”
“如果說是離魂症吧,又不太確切,我就怕我說了,你會覺得我在胡說八道,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怎麼會呢,你趕緊說,我先聽聽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呀?”顧芊婉心裏跟貓抓一樣難受,急切想要知道事情真相。
“這個病人,他白天是一個人,晚上又是另外一個人,你說奇特不奇特?”歐陽賦一看顧芊婉果然感興趣,立即說的更是口沫橫飛了。
“白天如何,晚上又如何?”
“據說白天就像是溫柔公子一樣,百般的純情,讓人為之沉醉,脾氣那叫一個好,但到了晚上,就變成噬血暴君,十分冰冷可怕。你說古怪不古怪?”歐陽賦仿佛為了刻意渲染說故事的氣氛,還站起來模仿了起來。
顧芊婉聽完後皺了皺眉:“這不就是精神分裂嗎,怎麼又扯上什麼離魂症了?”
“婉兒,你說什麼,精神分裂,什麼意思?”歐陽賦立即抓住她的話頭。
呃,顧芊婉該如何跟他解釋,這是現代的名詞呢,想了半天,方模糊的說道:“就是說,其實並不是兩個人,他就是一個人,隻不過是原本應該統一的性格或精神,產生了裂變分歧,讓他自己認為,另一個壞的或是軟弱的人,不是他自己,你懂我這樣描述的意思嗎?”
“比如說,我顧芊婉,白天的時候,我是扮豬吃虎的模樣,到了晚上,我還是豬豬吃虎的,隻要沒有人惹我,我就是這樣好好脾氣的。但如果有人惹了我,我就會讓別人不得安生,我們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性格是統一的對吧,雖然有很多麵,但是都並不是太突出。但是精神分裂呢,就是嚴重的性格各自突出了。”
歐陽賦一個人手舞足蹈的在婉居裏走了幾圈,還念了好幾遍,突然拍手道:“還是婉兒高見,這個詞用的非常好,這位病人,可不就是精神分裂嗎?隻不過,他自己原主認為,白天的他不是他,他認為自己沒有那麼膽小,他也不喜歡那麼軟弱的自己,他認為晚上的殺伐決斷,冷酷狠戾,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婉兒,若依你的想法,那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身體裏住著兩個靈魂,而就是一個靈魂的兩個不同方麵嘍?”
顧芊婉猛然站了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重複問了句:“歐陽叔叔,你剛才說什麼,你說他身體裏裝著兩個靈魂?”
“我師兄這麼說,也是病人自稱的,我一直覺得不可思議,我並不太承認,我反而覺得你所說的精神分裂,更靠近事實。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難道你聽說過身體裏住著兩個靈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