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樣羨慕,因為這個厲害的男人,就是你的。”灝溟宣還不忘打趣一聲,隨即顧芊婉就看見那塊鐵板,亮起了一幅圖畫,竟是一張牙舞爪,奇怪毒蟲的圖譜。

然後發出清微哢的一聲響,地板並沒有分開,但是旁邊一具棺材,卻自己移了位置,露出一條幽暗的石階通道來。

這設計當真是精妙,原來這塊石板下麵雖然也是中空,但並非真正的地道,若有人用蠻力打開,隻會引來主人,而不會找到真正的秘道。

二人不再玩笑,臉色凝重的互看一眼,灝溟宣準備點燃火折子,卻被顧芊婉攔住了。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如白晝一般,毫無妨礙,而灝溟宣功力高深,也能夜視其物,他剛才下意識要點火,是怕顧芊婉怕黑看不見。

顧芊婉明白他的心意,心裏暖洋洋的,不過她怎麼可能怕黑,她連鬼都不怕,因為她自己曾經就當了三年的鬼魂,還有什麼好怕的。

在這個世間,真正可怕的從來都是人。

“我走前,你斷後。”顧芊婉朝著灝溟宣打了手勢,他卻不肯,堅持他要在前,讓她跟在他身後,因為他怕前麵有危險。

顧芊婉知道爭執隻會浪費時間,隻能由了她,便順從的讓他牽著手,一起走下了石階。

灝溟宣的手很大很溫暖,握在手裏,讓她感覺很安全很溫暖,感覺就這樣一起走遍天涯也不會害怕。

這是一條曲折而幽暗的通道,石階上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他們一路而來,便留下了一串串腳印。

灝溟宣想到什麼,每走一段路程,便揮手一拂,那些灰塵便重新將腳印覆蓋了。

通道兩邊的牆上還刻畫著一些古怪的符號和圖案,漸漸的前麵透出一縷縷光芒來,並且隱約能聽見某種怪異的聲音。

聲音斷斷續續的,時有時無,暫時隻能肯定,這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年輕女人的聲音。

而且那聲音時而淒厲尖嘯,時而又沉悶妖媚,前者像是在受刑,後者又像是在被寵愛,實在是古怪之極。

聲音越發清晰起來,除了有那個女人偶爾的聲音外,還有許多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是許多多足的動物在什麼地方匆匆爬過的聲音。

通道盡頭是一扇鐵柵,鐵柵中間部位還掛著一把刻滿古怪花紋的精鋼鐵鎖,看那鎖的方位,竟是從對麵鎖上的,好像他們所站的方位,乃是需要進入的地方似的。

顧芊婉先細細“看了”一番那鐵鎖,確定並無機關,隻是普通的精鋼鎖,而且鎖孔周圍有許多鐵鏽,由此可見,這把鎖不經常開啟。

看來他們從大廳棺材那裏進入的石階通道,應該是這個秘室的應急退路。那麼說來,這個秘室還有另外一個入口。

屋子裏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檢查過,萬不會錯,難道這個入口根本不在義莊嗎?

先不管它了,顧芊婉移開位置,讓灝溟宣用內力,直接捏斷了那把鋼鎖,小心的推開鐵柵欄,朝著前方走過去。

又是一道拐彎處,灝溟宣依舊在前,緊緊牽著顧芊婉的小手,嚴密注意著周圍的一切,這時候石階竟然又開始蜿蜒朝下通去了,並且耳邊那種毛骨悚然的聲音越發的清晰起來。

“灝溟宣!”突然一個淒厲的女子聲音尖叫了起來,那嗓音裏包含著各種複雜的感情,既有愛,也有恨,更是有無數的絕望和悲憤。

饒顧芊婉的心理再鎮定,也被這古怪的喊聲給嚇一跳,手中的暗器準備,隨時朝前撒出,卻被灝溟宣拉入了懷中,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別出聲,她沒有發現我們。”

顧芊婉這才安靜下來,但是卻聽見了彼此,那快速而強有力的心跳聲。

“顧芊婉!”又是一聲淒厲之極的尖叫聲,滿是仇恨隱忍痛楚,一個字一個字,反複的咀嚼,好像將她的名字,當成了她的人,正一口一口生撕著她的血肉。

讓聽的人不由頭皮發麻。

他們的右前方已經出現一個石台,上麵躺著一個赤身女人,正是她們遍尋不著的付雪柔。

付雪柔現在的狀態,極其詭異,灝溟宣一下子就想到了典藏書史上所說的某種古老的秘術,一種用血肉來當獻祭的秘術。

他總算知道付雪柔的功力為何一下子提升了這麼多,並且之前受了那麼重的傷,幾乎致命,為何會好的那麼快了。

卻原來是與西疆秘族的人勾結在一起,使用了這種獻祭的秘術。隻是這種手段極為殘忍,雖能短時間迅速提升功力,但負作用也是無比厲害的。

灝溟宣不想讓顧芊婉看見這麼惡心的畫麵,便拚命按住她的頭,甚至有點後悔,不該帶她來。

但是他越不讓她看,顧芊婉就越好奇,拚了命的也要抬起頭來,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朝前方看了過去,這一眼看了之後,她真是後悔莫測,那詭異惡心的畫麵,差點讓她當場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