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頓呼吸的功夫,那侍衛又出來了,隻是額頭卻是汗水直冒,臉紅的跟煮熟的蝦殼一般,蘇氏一看那侍衛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他肯定是剛才進去,看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場景。
她頓時呼吸急促,血液倒流,幾乎要抑止不住的尖叫出聲,但還是連連深呼吸,強自鎮定下來,冷聲問道:“太子怎麼說?”
侍衛紅著臉低下頭,臉上都紅的要流出血來,聲音呐呐的說道:“太、太子說,他、他正在和高人,商量重大事情,任、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侍衛的話才一說完,一陣嫵媚之極的笑聲,就從屋裏麵傳出來:“太子,你來抓我呀,你抓不到我。”
這聲音除了顧雨薇,還有誰?太子妃朝著侍衛怒目而視,你不是說太子在商量國家大事嗎,就是這樣商量的嗎?
屋裏頭的人仿佛是故意的一般,聲音時大時小,但總能讓太子妃聽清楚,而且每每都戳中她的傷處,尤其當蘇氏聽見太子,說她是死魚疙瘩,一點都不懂情趣,連顧雨薇一根腳趾頭都不如的時候,差點氣瘋了。
太子妃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燃燒的熊熊怒火了。
太子寵幸別的女人,她本就嫉妒發瘋,現在還為了這樣一個身份未明的野女人,將自己說成是木頭疙瘩。
但是她不能就在這兒發火,因為那樣就算是給太子把柄了,太子也許可以明正言順的說她不守婦德,衝撞夫君,到時候好找借口把她休了,給這個顧雨薇騰位置了。
原本她還覺得顧雨薇身份低賤,上不了台麵,太子就算喜歡,最多也就是姬妾之流,但是現在看來,這顧雨薇妖媚惑主,已經讓太子迷失了心智,別說太子妃之位,恐怕讓太子為她謀反,他也心甘情願了。
太子妃衝著站在紫薇院的侍衛門一聲冷哼,帶著自己的人離去,回到主院後,刻意洗去鉛華,露出有些眼袋的眼圈來,臉上也不施脂粉,就那樣匆匆隨意披了件衣服,就進宮去了。
皇後娘娘一看見太子妃這副模樣嚇壞了,眼睛裏全是紅血絲,眼袋頗深,一片烏青,好像幾天幾夜都沒睡似的,再說了倒底是什麼事,居然讓太子妃急成這樣,連妝容都沒畫,簡直太失禮了。
“母後,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呀,太子,太子他要休了兒臣。”太子妃直接哭倒在鳳階前。
皇後大驚,急忙讓青娥將太子妃扶起來賜座:“你這話從何說起,胡鬧,太子妃又不是小妾,是能隨便休棄的嗎?倒底怎麼回事,莫非是你與太子有了爭執?”
“臣妾連太子的麵兒都見不著,哪裏來的爭執。”蘇氏用帕子捂著臉啜泣起來,皇後一問,就隻知道哭。
皇後一急,便讓她身邊的嬤嬤說,嬤嬤自然是按照太子妃的授意,將太子和顧雨薇的荒唐事兒,一股腦的添油加醋,全都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一夜六次!”皇後眼睛瞪圓,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不敢相信。
蘇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顧雨薇昨晚半夜時分,和一個黑須道人一起來到了太子府,然後太子就變成了那樣子了,一定是顧雨薇和那個道人搞的鬼,母後,你趕緊救救太子呀,兒臣臨進宮的時候,他們又,又……恐怕這樣下去,不出三天,太子就會,就會……”
就會怎麼樣,太子妃沒敢再說下去,但是皇後哪裏不明白,滿月臉上鳳眉怒挑,鳳眼圓瞪,直接就發了一道口諭道:“立即傳本宮諭旨,請太子進宮,就說本宮找他有要事相商。”
太監立即領命,臨了皇後又吩咐,此事一定要保密,切忌不可走漏風聲,尤其是不能讓顧家的人知道了。
太子妃有些不太明白,她原本還想在進宮前,去顧府大鬧呢,為何母後說不能讓顧家人知道了?
“皇上本就發了口諭,要在顧芊婉及鬢生辰宴那天,將她指給威兒當側妃,也是借此攏絡顧家的意思,好讓顧家的財產成為第二個備用國庫,如果讓顧百萬知道了,顧雨薇和太子做下這等荒唐事,你覺得他還會允許顧芊婉嫁進來嗎?”
“如果到時候顧百萬打死都不願意結這門親事,皇上總不能因此而遷怒吧,本身就是威兒做的不對。反正不管如何,暫時不能讓顧家知道,否則顧百萬前來一鬧,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複雜難辦起來的。”皇後隻覺得頭疼不已,身後的嬤嬤立即上前,輕輕為她按揉。
這個威兒,真是太不讓她省心了。顧雨薇也絕非天人之姿,何況他太子府中,已經美人如雲了,哪裏就有那麼饑渴,非要在這關鍵的時候,做下這等荒唐的事來呢?
太子妃心裏有些不痛快,但也不敢反駁,隻得小聲請示道:“母後,那明天兒臣的生日宴會,是辦還是不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