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所知甚少,就算受了刑,也隻是吐出一些與趙全苟且的事來,還有一些府裏,大家都知道的小動作和謀劃,其它的也就沒啥了。
倒是紅霞,沒看出來,她知道的還挺多,包括顧明元從顧府離開後,發生的一切事情,還有她為什麼要替顧明元賣命,皆是因為顧明元抓了她從小青梅竹馬的雨生哥。
“麗娘說,蓬萊閣的刑罰,就算是死士也害怕,更何況這隻是兩個普通人,所以應該已經是全部的事實了。麗娘還請示,接下來該如何處理他們倆個。”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現在看來他們好像沒有什麼危害了,但往往一念之仁,會帶來麻煩無限。你就這樣告訴麗娘,她自懂得我的意思。”顧芊婉淡淡的說道。
反正這兩個人害人無數,也不是什麼好人。
香草答應下來,臨要走前,又回過頭,有些別扭的說道:“郡主,剛才楚流風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信呀,我根本就不喜歡他的,你可別亂點鴛鴦譜,奴婢還想一輩子在您身邊侍候呢。”
“香草,桂芸。”顧芊婉將兩個丫頭的手拉過來,一起握住,真誠的看向她們倆:“若是沒有你們的相助,一直相隨,我恐怕早就被孟氏等人害死了。你們名義上是我的主仆,但是感情上,我把你們當成姐妹。現在桂芸已經找到一個好的歸宿,我怎麼能厚此薄彼,讓香草你還單著呢。”
“楚流風既是灝溟宣的貼身侍衛,那就說明他功夫尚且不錯,人長的也不差,若是可以,你倒也可以好好考慮考慮。不過若是你真不喜歡,那也沒關係,等以後,你看中了誰,你直管告訴我,我一定成全你。反正就是要讓我們家香草和桂芸呀,嫁個好人家,以後過幸福的生活。”
桂芸臉皮薄,立即假啐了一口顧芊婉,臉色羞紅的像天邊的晚霞:“郡主,你這胡說些什麼呀,誰早有歸宿了?”
“桂芸,難道阿二不是你的歸宿嗎?還是說你看上別人啦,哎呀不行不行,我得告訴阿二哥去。”香草說罷就要往外走,卻被桂芸一把拉住,嗬起癢來。
“你這個小浪蹄子,明明自己思春,倒還來說我,那好呀,我也去告訴楚流風,說你其實是喜歡他的。”
“別說別說,我錯了,好桂芸,饒了我吧。”
主仆三人頓時嬉笑鬧成一團。
傍晚的時候,歐陽賦回府了,臉上有些不悅,顧芊婉不用讀心術,也知道,此行一定不順利。
“劉氏所說的地方,早就人去樓空了,看來老爺身上所中的毒素果然是來自顧明元,而且他好像也喜歡豢養盅蟲,我在他的住所看到許多毒物。”
“歐陽叔叔,你在那裏有沒有看見一個叫雨生的少年?”顧芊婉想到紅霞所說的那個人,紅霞自己做多了壞事,死了並不可惜,也不值得同情,但是那個少年卻是無辜的。
“顧明元的那間屋子裏層,牆壁裏麵皆是死屍,是專用用來飼養一種噬屍毒物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約有二三十人,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雨生,是不是也在裏麵,但我們趕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沒有活人了。”歐陽賦臉色難看的說道。
他作為一個大夫,是見慣生死的,但看到那樣的場麵,也忍不住胃裏翻騰,更別提應天府那些官兵了,個個都吐的不像人樣。
應天府尹早就換了一位姓張的大人來做,他算是武將出身,見過腥風血雨的,在刀山血海中闖過的,看見那場麵,也變了臉色,隻是倒底是見過識麵的,極力忍耐住,才沒有當麵吐出來。
最近一陣子,京城乞丐群裏時常有人失蹤,現在總算是知道,這些失蹤的人都到哪裏去了。
“顧明元,這個孽畜!”顧百萬重重的用手拍了下桌子,氣的臉色通紅。
就算已經對外聲明斷絕父子關係,但倒底還是姓顧,顧百萬不生氣才怪。
“我已經讓官府繪人影圖像,滿京城張貼,發下全國海捕文書,希望能有點作用吧。”歐陽賦話雖如此說,但他也知道,肯定是沒希望的。
顧明元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慘忍,這樣厲害,居然就在他們眼皮底子下住著,他們卻一無所知。
顧芊婉覺得有件事,一定要讓顧百萬知道,也好讓爹配合她一起行動。
“爹,顧雨薇很可能已經中了噬心盅,被顧明元控製了,她現在很危險,您最好立即派人將攬月居嚴密看守起來。但也不要大張旗鼓,免得打草驚蛇,我相信隻要看牢顧雨薇,就一定能順藤摸瓜,抓住顧明元。”
顧百萬大驚,立即追問原委,顧芊婉隻是挑了能告訴他的說,他聽完,果然滿臉擔憂。
“果然和她那個賤人娘一樣,不是個省油的燈。顧雨薇一向自私,這次卻願意為顧明元控製,看來他們一定謀劃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