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溟宣果然站住了,並且轉過身,用一種犀利的眼神盯著他,而且渾身冰冷氣場盡皆釋放,楚流月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趕緊將哥哥護在身後:“主子恕罪,哥哥,他他不是故意要直呼主母的名諱的。”
“你們昨晚去顧府了?”灝溟宣見這對兄妹臉色發青,渾身搖搖欲墜,東南西北四兄弟表情也不好,好像咬緊牙關在抵抗寒冰真氣,這才將內勁一收,他們頓時如釋重負。
“是,我們見主子心情不好,黑鷹統領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我們就尋思著,想去找明珠郡主來,開導下主子,或許可以讓主子心情好一點。”楚流月跪了下來,老實的說了出來。
“她不願意來是不是?”灝溟宣心裏一窒,語氣也低沉了許多,沒想到顧芊婉還在生氣。
“不,不是的,隻是她來不了,她不舒服,她病了。”楚流風眼珠子一轉,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這兩個人明明都關心對方,但卻死要麵子,不肯服軟,反正他也要被送去藥王那裏試藥的人了,索性再撒一個謊。
楚流月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哥哥,正要對他打眼色,卻看見他拉著自己一起低下頭。
那樣子好像她在也說,顧芊婉真的病了。
“什麼,她病了,你為什麼不早說?”灝溟宣臉上的冷漠立即變成了緊張,眼中閃現怒氣和擔憂,人已經化作一道影子,掠出溟王府了。
楚流風小心抬起頭,發現灝溟宣已經不見了,當即大搖大擺的站了起來:“沒事了,妹妹趕緊起來,危機已經度過了。”
“哥,你居然騙主子,你就不怕他回來懲罰你嗎?”楚流月滿臉擔心。
“放心啦,妹妹,等他們倆一見麵,到時候我們王爺一關心,主母一開心,咱倆非但沒過,還有功哪,就等著論功行賞吧。藥王那兒,更不用去了。”楚流風得意起來,他真是腦瓜子轉得快呀,他真是太聰明了。
婉居。顧芊婉讓香草把人丟出去之後,單獨留了阿二下來,有些事,她一直梗在心頭,不吐不爽。
她雖然已經決定再給灝溟宣一次機會,但有些事,還是有不甘心,想要問一問。
阿二有些忐忑,不知道顧芊婉又想問什麼,如果問到溟王的私事,他該不該說?
“阿二,事情是這樣的……”顧芊婉沒有隱瞞,將自己和灝溟宣之前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臨了還說道:“相信你可以理解,對身處感情中的人來說,是相當敏感的,我既希望他不是那種冷漠的人,我又怕他是,所以我很想知道,昔年付雪柔被趕出王府後,被朝庭抓住,官府發出消息,為何灝溟宣不去救她?”
阿二沒想到顧芊婉竟然能夠這般坦蕩蕩,一般少女談及心上人,不是都害羞的不行嗎?
沒想到顧芊婉倒像是說今天天氣一般自然,而且也沒有隱瞞他,而是細述原委,又認真向他請教,他為自己之前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郡主,是誰跟你說,主子沒有去救付雪柔的?”阿二不解的問道。
“是他自己說的。”顧芊婉說完這句話,又想了想道:“不對,我隻是問他,的確沒去嗎,他點頭了,不過這有什麼區別嗎?”
阿二心裏有些為難,這件事關乎到灝溟宣的一個隱私,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郡主,當年王爺雖然沒有去,但是卻派我們去了呀,我們閻羅殿不知道在朝庭的鷹犬手裏折損了多少人手。王爺沒去那是因為他有不能去的理由,至於是什麼,涉及王爺個人隱私,我實在不能說,如果你實在想知道,其實可以大方的去問王爺的,相信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顧芊婉並沒有介意阿二答案的模棱兩可,而是深思道:“所以說,付雪柔認為,她的悲劇是灝溟宣造成的,這根本就是她為自己墮落尋找的借口嘍?”
“當然,不管是王爺將她從乞丐堆裏救回來,還是親手將她培養成材,或是最後逐她出王府,都是她言行太過,犯的罪太大,咎由自取。王爺從未欠她什麼,我不知道她所認為的那些,究竟有何根據?難道王爺長的美如天神,那是王爺的錯,難道王爺將她救回來也是錯?”
“她自己不能守住本心,愛上了王爺,非但不默默守護,反而以準王妃的身份,在府內自居,並且打殺家奴無數,製造了許多慘案,難道這也是王爺的錯?要不是王爺惜才,她付雪柔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就算如此,她做下了如此種種錯誤,她被朝庭抓了,王爺也組織了數次人手前去營救,但是救出來的人,都是替身。朝庭一開始散播出來的信息,都是假的。”
顧芊婉萬萬沒想到,真相原來是這樣的,難怪灝溟宣提起付雪柔來,並無任何自責和愧疚,原來錯的根本就不是他。
他能派屬下去營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可笑自己,居然什麼時候有了聖母心腸,居然會認為他無情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