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這太可怕了,這九皇子果然是惡魔呀,這溟王府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呀,這下他們算是徹底相信那看門老頭的話了。
那慘叫聲,讓禦林軍那些鐵血男兒們,都不禁打了顫,他們是鐵血軍人哪,是經曆過戰爭死亡的,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但饒是如此,看見這場景,看見那年輕男子的動作,也隻覺得渾身寒毛林立,後背直冒冷汗,心裏更是怦怦跳的像要從嗓子眼裏跑出來一般。
蓮妃再也忍不住了,趕緊衝到欄杆邊,搜腸刮肚的吐了起來。
老婆婆一碗黑色的藥汁灌下去,年輕人總算老實了,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正好淩亂的頭發分開,露出那張讓蓮妃想要尖叫,卻已經失聲的臉來。
半邊臉笑,半邊臉哭,一半黑一半白,竟然真的是陰陽臉呀。
她從進宮以來,就聽見這個傳聞,一直以為是謠傳,沒想到竟是真的。
黑的臉煞氣環繞,仿若惡鬼,眼中全是噬血,白的臉蒼白無力,眼中皆是懦弱。
“嬤嬤,我,我剛才是不是又犯病了?”年輕人哽咽著問道。
老婆婆無聲的點頭道:“主子也不必擔心,這些丫頭都是從乞丐堆裏買來的,當時說好的,是死契,倒不必擔心人命官司的問題。主子,您真該好好控製一下您自己的情緒呀,以前您七天才發作一次,現在怎麼隔一天就要發作一次呢?”
“婆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頭,頭好痛。”被老婆婆稱為主子的年輕人,抱著頭痛苦的叫了起來,那聲淒厲的像惡鬼一般。
大元帝的眼中卻是綻放一絲亮光,並且嘴角慢慢勾了起來,似乎是很滿意的樣子。
“既然九皇子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那朕就放心了,回宮!”大元帝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如釋重負,趕緊逃一般撤出了溟王府。
當禦輦一離開溟王府的範圍,那原本彎著腰正在哭的老婆婆,立即直起了身子,扯掉了自己頭上的白色假發髻,又抹了把臉,竟是一個少女,而且模樣和披頭發的年輕人有幾分相似。
坐在地上隻有一隻眼珠的丫頭,也爬了起來,將臉上什麼抹下,立即露出一張十分陽光帥氣的年輕男子臉龐來,咕噥道:“我這麼有演技的人,怎麼能讓我做這樣沒有技術的活呢?”
年輕人也雙肩一振,身上的鐵鏈嘩啦就變成了碎片,他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對著身著丫頭服飾的男子說道:“向東,你就偷笑吧,隻是慘叫一下而已嘛。哪裏有我慘?趕緊拿鏡子來,王爺也真是的,看把我這臉畫的,太難看了,我楚流風,可是江湖人稱最帥氣小花旦呀,如果讓我的粉絲知道,我變成這副模樣,一定會傷心死的。”
他又去扯那少女的手:“走走走,楚流月,你趕緊打熱水給我洗臉。”
楚流月和楚流風是一對龍鳳雙胞胎,現在是灝溟宣身邊最得力的助手,頂替以前的兩大護衛。
而他們倆之下,還有四員猛將,分別是向東,向南,向西,向北。剛才演被剜眼的就是向東。
楚流月一邊收拾地上的假人道具,將他們的四肢又拚湊了回去,一邊感歎道:“藥王他老人家,大清早起來,現做的豆腐腦兒,我還沒喝上嘴呢。真可惜,這狗皇帝,好好的皇宮不待,跑這兒來幹嘛,害的我豆腐腦也沒吃成,真討厭。”
“楚流月,我這個兄長的話,你聽見沒有,趕緊打熱水給我洗臉。”楚流風在後麵直跳腳,王爺真討厭,讓有輕微潔癖的他來扮演黑白雙煞,還把臉上塗滿油漆真是討厭死了,他一刻也不能忍了。
楚流月壓根就沒有搭理他,手裏隨意拿著一個人頭道具,就朝著他擲過去:“就是比我先出來那麼半盞茶的功夫,也敢稱兄長。”
楚流風扒拉著亂亂的頭發,撿起被丟在地上的假人頭,吹了吹上麵的灰,夾在自己的胳肢窩裏,追了上去:“喂,你別不服呀,有本事你怎麼不先出來呢?別說我先出來隻有半盞茶,就是一頓呼吸的功夫,那我也是你哥呀,向東你說是吧。”
向東還沒開口,就接收到楚流月杏眼圓瞪的樣子,頓時用手自已捂嘴,表示,不參加你們兄妹的戰爭,我隻是個打醬油的而已。
“我還有事要做,就不打擾你們倆了,你們慢慢吵呀。”向東先閃嘍。
兄妹倆一邊跑一邊吵,來到藥王的草廬,就看見藥王黑著臉看著他們,然後手一伸:“東西拿來,還剩下多少?”
楚流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抓頭,將一個空瓶子遞給了藥王。
藥王一看瓶子都空了,立即跳起腳來:“你們,我怎麼說你們好,隨便找點雞血鴨血都行,幹嘛一定要禍害我的番茄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