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一顆人頭飛了出去,血濺的老遠。
自始自終,都是那樣安靜,沒有任何人出現,沒有人高聲喊,刀下留人,也沒有人高聲喊,有人劫法場了。
隻有人群依次散去的聲音,最後隻剩下她那頂轎子,孤零零的落在法場之外的街麵上,仿佛被世人遺忘的孤鳥。
大元帝身穿便服,在太監的陪同下,手裏執著一柄傘,他緩慢而自信的朝她走來,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
付雪柔的心在那一刻,徹底的沒有了溫度,她想,灝溟宣,你一定會後悔的,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當初那樣對我的。
付雪柔換上獵鷹統領衣服,下了轎子,一揚彼風,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也朝著大元帝的方向走去,她的眼裏多了殘酷,少了最後的人性。
顧芊婉聽見灝溟宣講完這些,臉上並沒有多少痛苦的神情,仿佛那是在講別人的故事。
“你當時真的沒有去救嗎?”顧芊婉小心的問道,她覺得灝溟宣不像這樣的人。
“是的。婉兒是否也覺得我是無情無義之人?”灝溟宣回答的很幹脆,臉上出現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顧芊婉說了這樣一句話,果然看到灝溟宣的眼神之中溫暖了許多,隨即她又道:“從她答應配合皇上,一起設計陷害你的時候,她就不配擁有讓你救的資格了。”
“不過,我還是自私的感謝,你沒有救她的。”
灝溟宣挑眉,這話怎麼說?
“你想呀,若你真救了她,那故事的軌跡就改變方向,也許你就不一定會遇到我了。”
“有道理,所以你得好好珍惜我噢,嗯?我衣服做的怎麼樣了?幫別人做衣服倒是盡心,三天就搞定裏外一套,為我做,居然幾個月了才這樣一小件,我真傷心呀。”灝溟宣微撅起嘴,語氣裏都是不滿,一看就是吃味了。
“你怎麼知道我幫宣明做了裏外一整套衣服?也對,你是閻羅殿主,掌控整個京城動態,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不過你也不用吃這個醋,宣明說他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辦事,所以我想著朋友一場,他又那麼單純,才想著幫他做套衣服,也算是一份朋友之誼了。”
“我也就隻是幫他做那麼一套而已,但是你就不同了,我可能要為你做一輩子的衣服呢,你算算哪個更劃得來?”
灝溟宣雖然心裏頭還有些不舒服,但是一想到顧芊婉說的最後一句話,頓時就心裏美滋滋的了。
婉兒要為自己做一輩子的衣服啊,真是太好了,太棒了。
他心裏雖然已經美的冒泡,甚至想要用公主抱將顧芊婉抱起來轉圈圈,不過臉上依舊淡淡的,用有些威嚴的聲音看向顧芊婉說道:“你確定你沒有事隱瞞著我?婉兒,我們現在心意已明,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沒有任何秘密和隱瞞,好不好?”
顧芊婉心裏苦澀了下,她再度在腦海的好感度麵板裏搜索了下灝溟宣對自己的好感度,隻要灝溟宣的好感度達到忠誠,她就告訴他。
但是,就算灝溟宣這個人就在她眼前,她搜索到的依舊隻是查無此人。
她真的沒有辦法完全放心,如果沒係統之說,也就罷了,偏有這東西,她怎麼能不做萬一準備。
為什麼搜索灝溟宣會是問號或是查無此人,難道這個名字不是他真正的名字?
可也不對呀,蓬萊閣在宮中正史上麵,查到的皇上的第九個皇子,也的確是個灝溟宣,住在溟王府,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難道是聚寶盆係統出BUG了?
顧芊婉抬起頭,就看到灝溟宣清澈擔憂的目光,見她發呆,便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道:“好吧,對不起婉兒,是我太心急了,我知道你才剛剛接受我,有很多事還是很不習慣,我會等,我不著急的,你也不為此傷腦筋,我會等到有一天,你對我真正敞開心扉的。”
顧芊婉試探的問了一句:“那假如,我,我一輩子都不告訴你呢?”
“雖然心裏會有小小的遺憾,但是並不影響我對你的感情,你不告訴我,可能是為了我好。”灝溟宣的笑容像太陽一樣燦爛,眼眸似星辰一般明亮,聲音如山泉般清脆帶著微微的磁性,他的唇落在她的額頭,輕輕一碰就離開。
和以往那狂風暴雨式的吻點完全不同,似春風化雨般,細細柔柔,但就是因為那輕輕一觸碰間,莫名讓顧芊婉的心弦顫動起來。
她好像被他的話,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每一個動作,給打動了,竟然有一種想要立即說出來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