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講話很直,但也讓人很痛快。

劉昌氣的臉色發白,指著隨後跟自己一行來的六個丫頭道:“你們自己看看,這些丫頭身上可有一塊好地兒,全都是傷痕,額頭都磕破了,就隻是因為不小心,將一杯茶水,弄到了顧芊婉的身上,她就這樣處罰下人,是不是也太心胸狹隘了,這樣的人怎麼配當太子側妃?老夫已經決定了,明日就上朝,老夫要力諫皇上,這樣禍國殃民的女子,絕不能讓她進入皇家,否則我大元朝危矣。”

上官浩雲還要再說話,卻被顧芊婉拉住了,她朝著陳柔投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淡漠的問道:“劉大人,可否允許小女子問這些丫頭幾個問題。”

劉昌氣呼呼的說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呀,老夫看你還能整出什麼妖娥子來?”

那六個丫頭一見顧芊婉要說話,立即就撲到地麵上,連連磕頭:“郡主饒命呀,郡主饒命,奴婢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奴婢,放過奴婢一家吧。”

六個丫頭哭聲震天,講的淒淒慘慘,淚水配著額頭的血水,讓人看了實在不忍,劉昌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灝晨威眼中的厭惡之色,越發濃重。夏雪晴藏在人群之中,眼中不時閃過一絲得色,顧芊婉看你今天如何逃過。

“本郡主想問下你們,為何要端茶離開呀,我們隻是過來暫時賞花,又不是不回去了,你們為何要把茶端走呢?”顧芊婉臉色淡而自然的問了個仿佛不相幹的問題。

跪下麵的丫頭有些發愣,其中一個機靈些的趕緊說道:“這天氣比較涼,太子請大家前來賞花,這中間至少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等諸位回來時,茶定然已經涼了,所以管事才讓我們等客人走了之後,將那些茶端走換掉,等你們回到座位時,再端上熱茶。”

“嗯,說的挺好的,那我想問一下,你們大概是什麼時候將那茶弄潑在我身上的呀,周圍可還有旁的人?”顧芊婉這樣一問,六個丫頭沒啥動靜,但是夏雪晴的臉色卻是提前變了。

因為她注意到顧芊婉的衣服,根本就沒有換,如果真被茶水弄髒了,她怎麼可能還穿著原本的衣服。

和她一樣注意到顧芊婉衣服的人,不在少數,有些人臉上已經露出了然的姿態,想通了這些丫頭在撒謊,看來又是某位陷害人的小把戲,隻是不知道,這次又是誰不知死活的湊了上來。

“奴婢們自然是要等到諸位公子小姐離去了,才敢把茶端走,那時候便隻有郡主您和那位江公子,及您的兩個丫頭在,其它人都已經走到橋上了,郡主,奴婢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我們吧。”那丫頭又想哭訴,卻被顧芊婉阻止了。

“先別急著哭,等我把話問完,有你哭的時候。”顧芊婉一語雙關的說道。

“按你的說法,我應該是落在眾人之後是吧?”

那丫頭想了想這應該沒錯,就點了點頭。

顧芊婉冷冷的看向灝晨威:“太子爺,您給個解釋吧,難道您真的厭惡芊婉,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居然明目張膽,縱容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誣賴我嗎,隻可惜呀,今天這別苑之中,還是有明白人的,恐怕不能讓太子爺的計策如意了呢。”

灝晨威臉色鐵青,上前一步,直接將其中一個丫頭踹到湖裏去了。

劉昌大驚:“太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為何如此包庇明珠郡主?”

灝晨威氣的想笑,他包庇顧芊婉,他恨不得把她也踢湖裏淹死,但是事實擺在那兒,顧芊婉比他們還提前到這湖心亭,又怎麼可能落在後麵欺負丫頭呢?

難道她還會分身術不成?

顧芊婉滿臉委屈的看向劉昌:“劉大人,我知道我是一介商女,成為郡主,難免讓人誹議,有人心裏不服,但是芊婉做事,一向無愧於心。真不知道劉大人是聽信了誰的謠言,居然會這樣誤會芊婉。剛才太子近侍說有奇花要賞,芊婉可是第一個到達這湖心亭的,你不信可以問問四皇子,六皇子,他們可是在之後到達的。而這裏到湖心亭隻有一條路可通,難道我還能飛不成?”

灝天瑞和灝英忠連連點頭,其它世家公子也紛紛作證,他們到這裏時,的確已經看到顧芊婉在賞花喝茶了。

劉昌的老臉一紅,馬文和朱愚則是身子一縮,就想要退到人群中去。

被踹下湖的那個丫頭呼救了幾聲,也沉入塘底,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剩下的幾個丫頭嚇的瑟瑟發抖,互相抱成一團,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