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顧芊婉整個人被摔在草地上麵,幸好下麵是柔軟的草坪,否則她的屁股就要開花了。
這算什麼,她在等答案,原本抱著她的人,卻將她直接丟在草地上麵。
灝凕宣剛才的溫柔和笑意,仿佛是曇花一現,現在又恢複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冷冷轉過身去,譏笑道:“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如果你死了,大不了就是我少了件玩具而已。”
顧芊婉的心裏哧笑一聲,原來隻是一件玩具嗎?
瞧瞧,她就不該期待什麼嘛,所以說呀,許多煩惱都是自己找的。
她也沒有太多時間傷春悲秋,很快調整好情緒,強壓下心底的一絲怪異酸澀,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笑話,若非她心誌堅定,早就在成千上萬件變態的快穿任務中,翹辮子了。
她滿臉無所謂的說道:“哎呀,對不起嘛,怎麼這樣小氣,開個玩笑,生什麼氣嘛?”
灝凕宣別扭的轉過身子,不與她正視,聲音如冰霜一般冷漠:“誰生氣了,你想太多了。”
明明剛才還是可以一起撒歡追逐的親昵,瞬間就變成了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遠。
灝凕宣其實是在生自己的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何一遇到顧芊婉,就覺得自己變了?
難道是模仿宣明那笨蛋,不自禁就角色代入了嗎?
剛才當他聽見顧芊婉被蛇咬的那一刻,他真的好害怕,就像小的時候奶娘去世時,那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他嚇一跳,顧芊婉於他而言,不過是個有趣的玩具,值得利用的合作夥伴,何時已經上升到這樣的程度啦?
不,他絕不能讓這個女人左右了自己的情緒,否則以後,他就有了弱點。
他不能有弱點,他絕不能有弱點!
想到這裏,灝凕宣眼眸通紅,立即站了起來,竟然直接從地道裏走掉了。
顧芊婉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直接無語了,你這算是什麼情況?生氣,懊惱,害羞,簡直是不可理喻。
人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她看哪,這灝凕宣的心思呀,比海還要深哪。
不帶我回去拉倒,我自己知道路,我有手有腳的,哼!
所以守候在得月樓雅間外麵的香草和桂芸,就看見這奇葩的一幕,進去前還笑意嫣然,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灝公子和主子,出來後就跟有仇似的。
這裏麵倒底發生了什麼她們不知道的事情呢?
不過兩個丫頭都是聰明人,就算知道不對,她們也不會問,這是主子的私事呀。
桂芸認真檢查了一遍,發現顧芊婉身上並沒有少什麼,也沒有傷口,就放下心來。
隻是站在小姐身邊,總能聞到花香味兒和青草香味,她就有些納悶。
小姐身上的味道,怎麼好像剛才在青草地上打過滾似的呢?
菜市場的熱鬧已經過了,顧芊婉原本也沒有心思看什麼砍頭的戲碼。
當香草問及她,要不要趁機一並將陳蓉解決掉時,顧芊婉想了想還是說道:“不必了,就讓她在乞丐堆裏,好好的受一陣子苦吧。”
陳蓉的確是在受苦,自從她的聲音恢複之後,她更不敢直言自己是陳家七小姐了,要不然還不得被砍頭呀。
今天中午菜市口行刑,她可是也在人群中看到了,那血亮的大刀,那噴射的鮮血,都讓她膽戰心驚。
聽說陳國公府的男的充入軍中為奴,女的全部賣入歌舞坊為婢。
她突然慶幸,自己現在的模樣,至少她現在還是自由之身,如果沒有顧芊婉那場折騰,她現在恐怕也從千金小姐變成了舞妓了。
不過,她是不會感謝顧芊婉的!
因為假如不是顧芊婉,從中搗亂,陳國公府也不會淪落至此。
那些乞丐因為她長的像陳家七小姐,以前是陳國公府財大勢大,不敢動手,現在把氣都撒在她身上。
她每天都吃不飽穿不暖挨餓受凍,就算乞討來一些食物,也會被搶光,有時候睡到半夜,還會被人侵犯。
才幾天而已,痛苦煎熬,讓她感覺就像過了幾輩子。
終於有一天,她在街上行乞時,聽見茶樓裏的幾個吃飯客人說的話,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原來那些人在議論南宮世家的事情,竟然自動分成兩派。
一派認為南宮辰不孝,因為他把自己的老娘趕出主院了。
另一派則說南宮辰癡情,因為他在這種險要關頭,居然還跟皇上請命,要賜陳四小姐誥命之身份,娶為正妻。
陳柔!
想起這個之前五六年,讓陳蓉恥侮的名字,陳蓉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或許她現在唯一的路,就是去找陳柔了,以陳柔的個性,一定會收留她的。
隻要有了活路,以後報仇,就會有機會的。
甚至有可能,她也可以代替陳柔成為南宮家的正式夫人,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