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也沒奈何,隻得同意,心裏暗自祈禱,可千萬別出意外。
且說那一頭,南宮辰來到隱密處,召喚出小廝,問他何事。
小廝滿臉尷尬的說道:“老夫人又鬧騰起來了,非說一定要見你,否則不肯好好吃飯睡覺。”
南宮辰臉上原本的淺淺笑容,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又化作冰霜,將那小廝嚇的腿直哆索。
“我們去瞧瞧母親。”南宮辰帶頭,小廝立即跟上,暗自抹了把汗,在南宮家當差,可真不是人幹的事兒呀。
表麵上看起來風風光光,其實內裏真是古裏古怪,首先有一個不像正妻,卻承擔著正妻責任的如夫人,然後有個蠻不講理,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夫人,還有一個整天像誰欠了他銀子似的當家少爺。
“你們為什麼不讓我見辰兒,你們為何要把我軟禁起來,你們想幹什麼,你們反了不成?”一個中氣十足的老婦人嗓音,在院裏咆哮著。
眾丫頭婆子們,紛紛堵住去路,不讓她跑出去。
她此刻頭發早就跑的散亂,哪裏還有南宮家老夫人的尊貴模樣。
“老夫人,少爺不是軟禁你,隻是這幾天是非之日,少爺的意思是,您還是多休養休養,等這幾日過去了,您再出門比較好。”一個管事媽媽,滿臉為難的勸道。
“什麼是非之日,我看辰兒再不明事理,皇上要砍腦袋的聖旨,就要下到我們南宮家來了。他還留著那個禍害幹什麼?不行,他被迷了眼睛,我可是清醒的,我必須立即帶人,將那個禍害沉塘,向皇上表明我家的態度,否則皇上一定認為我南宮家同情奸黨,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如何對待我們呢。”
周圍一圈婆子丫頭都勸,但是南宮老夫人就是聽不進去,一個勁嚷著,要將陳柔綁了去投井。
“我看誰敢!”南宮辰滿麵寒霜,一腳踏進了正廳,立即仆婦們都跪下來給他請安。
他揮揮手,這個人全都退了下去。
南宮老夫人原先見兒子不在,是很蠻橫的,現在兒子來了,立即就蔫了,但仍不老實的坐在那裏,時不時像孩子一樣,偷瞧一眼南宮辰,小聲的說道:“辰兒,你在皇上麵前當差,哪一步不是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位置,你可要想清楚呀。”
“皇上判了陳家滿門抄斬之罪,你卻將陳家的餘孽視若珍寶,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我們南宮家也要吃不要兜著走呀。辰兒,娘真的是為你好,娘早就說過了,這個女人,她是個禍害,她不適合你。隻要你聽娘的話,趕緊向皇上表明你的態度,將陳柔交出去,娘一定舍出老臉,跟皇上求娶一門好婚事,保準比這陳柔好十倍百倍。對了,我聽說七公主十分喜歡你,還曾女扮男裝跟你一起比過劍,不如你用陳柔向皇上表明忠心,我再舍出老臉,拿你父親的功勳求得這門親事如何?公主的駙馬,這可是常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兒呀。辰兒,你千萬不要糊塗呀。”
“母親,糊塗的是你吧?柔兒早就在幾年前,和陳家脫離了關係,陳家被抄,關柔兒何事?再說這幾年,你處處刁難柔兒,而她卻一句怨言都沒有,依舊將你當成長輩孝順,就算是鐵石心腸,也早就軟化下來。兒子沒想到,母親你的心,比鋼鐵還堅硬,還要冰冷。兒子一直奢望著你會醒悟,但是今天看來,兒子錯了,母親你是永遠不會清醒的。”
南宮老夫人立即慌了,撲向南宮辰,但卻被人拉住:“辰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要趕娘走嗎?是那女人挑唆的對不對,她終於忍不住了,露出她的狐狸尾巴來了是不是?”
“母親,從今天開始,你就不必再管府裏的事情,好好去聽鬆館養老吧。什麼時候你想通了,兒子就會接你回來的。”南宮辰揮了揮手,滿臉沉痛,眾仆婦將老夫人攙扶著離開。
南宮老夫人掙紮著,破口大罵著,不肯離去,更期待兒子會回心轉意。
但是南宮辰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她終於灰心了,卻是再次罵起人來,這次不是罵南宮辰不孝,而是罵陳柔是狐狸精轉世投胎,就是來禍害南宮家的,更說南宮家會因為南宮辰的婦人之仁走向沒落,等等。
南宮辰的臉上,淚流滿麵!
他隱約記得,小時候的母親,明明是知書達禮,溫柔體貼的,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父親去世後,母親便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古裏古怪的。
他也終於忍受到了極點,他再也沒有辦法忍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