灝凕宣還真是能幹呢,她原本也隻是想要教訓下陳蓉,想讓她在街頭流落幾日,受點苦楚,看以後還敢再隨便欺負別人,不把乞丐的命當回事。
沒想到,經過灝凕宣的刻意引導,現在這趨勢,居然直指陳國公了,如果皇上真的對陳國公起了殺心,恐怕就會順勢讓他回家養老了呢。
“這樣的人道德敗壞,居然也有資格當大學士,那我也可以當大學士啦,哈哈。”一個穿著破爛,滿口黃牙的酒鬼,滿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說道。
百姓人群,在索命的刻意引導下,已經不需要顧芊婉再做什麼,自動自發的往陳國府前奔去,浩浩蕩蕩一大群人,加上半路上又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加入。
“出來,把門打開,出來把話說清楚!”眾人義憤填膺,紛紛舉拳在陳國府門前示威,把門房嚇一大跳,趕緊飛奔前往書苑通知陳平之。
陳平之和小夏氏相攜而來,也被門口這陣仗嚇到了,除了那次陳七將乞丐活人當靶子事件外,陳國府門前,可是很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
“諸位,諸位請安靜,老夫想知道,這,大家都堵在這裏,到底是為何事呀?”
陳平之原本還想斯文的行禮,來番大道理,哪裏想到,一個老婦人直接上前就啐了他一口,那黃粘的膿痰直接從他的蛾冠之上掛落下來,真是難看又難聞之極。
護衛們紛紛拔劍,大聲喝道:“敢爾”就衝了過來,將那老婦人團團圍繞住。
老婦人嚇的戰戰兢兢,趕緊躲到人群的中間,指著陳平之喝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敢做不敢當,你算什麼男人,你有什麼資格當大官?怎麼地,你之前才那把那位可憐的姑娘,打的滿身是傷,現在又想殺了老婆子我不成?這是天子腳下,你還敢肆意行凶,你有把皇上放在眼裏嗎?”
別說京城的百姓呀,那水平就是高呀,如果是不開化的不毛之地,誰敢說這樣的話呀。
陳平之氣的差點撅過去,但卻強行忍住,克製住理智,讓護衛們收了劍退後,小夏氏趕緊心疼的拿帕子替他擦拭幹淨。
“不知道老夫,倒底所犯何事,竟然惹得大家如此興師動眾?就算要判老夫的罪,那至少也要師出有名吧,老夫現在糊裏糊塗,根本不知道大家是為何而來呀?”
陳平之,他是真的糊塗呀,先前派人出去找陳七,沒有消息,已經很惱火了,還擔心皇上聽到風聲後,會怪罪,趁機革他的職,正帶著幕僚師爺們想辦法呢。
這突然就冒出這一樁事情來,你說他怎麼能不糊塗?
“你少裝蒜了,你玩弄了那位姑娘的娘親,拋棄了她,讓她一個女人家,未婚生子,受盡多少白眼,終於含辛茹苦的將孩子帶大,但那位可憐的大娘也因勞而病死了。現在那位姑娘,千辛萬苦來到京城認親,你非但不認她,還說她是賤民出身,根本不配當你陳家的女兒,還將她打成重傷,幹了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現在還在這裏裝無辜,你當我們都是傻的,瞎的不成?”
這個故事突然冒了出來,眾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根本沒有細想,隻是無意識的附和起來,並且覺得一定是這樣。
若然不是那姑娘的娘親已經亡故,她為何要獨自前往京城尋親呢?
小夏氏聽人群中這樣說法,也不由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陳平之,老爺年輕時少年風流,曾在外地放任過一段時間,難道真是那時候流下的什麼風流孽債?
但是她先前在書房裏已經被陳平之喝過一次了,再不敢亂猜測,隻是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諸位是否有什麼誤會?能否將事情說的再清楚一點?”
剛才吐口水的那位老大媽,手裏纂緊一兩銀子,再度身先士卒的站出來:“好,你要說清楚,那我們就說清楚給你聽,免得你說我們大家夥兒冤枉你。那老身來問你,先前顧家五小姐,是否曾派人來你們陳府,說是有位啞巴姑娘,與你們府上的七小姐長的很像,懷疑是你們陳府的親戚,所以特意派人來詢問,可有這件事?”
小夏氏立即點頭,是有這件事的,當時老爺還說,什麼阿貓阿狗都來冒充陳家的千金,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你看,你們家如夫人都點頭了。那說明顧五小姐沒有說謊,那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如果那位啞巴姑娘不是你的私生女,怎麼會和陳家七小姐長的那樣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