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薇算是哄的回心轉意了,但是眼下這關該怎麼度過呢?顧明元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臉色晦暗不明,終於站在桌旁,一掌重重拍下,震的茶幾上杯子一跳。
“看來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原本打算等我兄妹二人實力再強一些,再投靠皇後,這樣妹妹你在皇後麵前,地位也會高一點,但是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除了投靠皇後,我們已經別無它法了。”
顧雨薇睜著杏眼,還不太明白顧明元是什麼意思?他們不是早就已經和皇後結成同盟了嗎?
若是平時,顧明元也不在意,但是現在這出戲,要唱下去,他們要脫困,還少不了顧雨薇。
他耐下性子,朝著顧雨薇的耳邊輕聲囑付了幾句,顧雨薇的臉色立即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嘴唇也哆索了起來,像是不敢相信自家大哥一般的瞪著顧明元。
“你,你真是我大哥,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我若真是做了那樣的事,還被皇後瞧見了,我,我以後要怎麼做人哪?”顧雨薇的眼淚很快又滑落下來。
顧明元也不想做這樣自毀長城的事情,但是眼下境況如此尷尬困難,太子是男人,又與他們沒有緊密的聯係,如果顧雨薇不讓他嚐到一點甜頭,他怎麼會替顧雨薇說話?
“三妹,你還不明白嗎?你以為現在的困境,是你掉幾滴眼淚能夠解決的嗎?你知道有多嚴重嗎?”顧明元實在受不了了,這個妹妹,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的計劃那麼天衣無縫,完美無缺,到了她手裏,一個接一個的失敗。
他也很惱火的好不好?
“顧明元,你怎麼敢對我這樣講話?”顧雨薇一下子接受不了這樣大的落差,前一刻還把她當成公主般嗬護的大哥,現在卻用這樣譏諷的語氣說話,冷漠的眼神看她,她真的快以為大哥被邪物附身了。
“顧雨薇,我忍你很久了,我這樣辛苦來去,為的倒底是誰呀?你不明白我的苦心就算了,還把我當成狗一樣,使喚來去,你以為我真的隻能靠你嗎?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準太子側妃了,我呸!”
兩個人居然一言不合,這是要撕逼的節奏了。
顧芊婉和灝凕宣躲在隔臂廂房,將窗戶紙捅破,看戲正看的熱鬧,灝凕宣緊緊貼在她的耳旁,聲音輕輕細細的說道:“或許他們倆鬧翻了,對你更為有利,顧明元雖然有心機,但是沒有妹妹當梯子,想要往上爬,想得到太子的重用,所耗時間會增長,而顧雨薇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你可以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了。”
那聲音又輕又柔,還有一股熱氣,噴在顧芊婉的耳洞裏,莫名就讓她耳朵發熱,臉漲成了紅布一般。
她不自然的往旁邊讓了讓,但沒料到這家夥霸道的很,又摟著她的腰,將她移了回來,還輕聲道:“別亂動,小心讓他們發現了。這樣精彩的撕逼大戰,可不常見。”
“你別高興的太早,顧雨薇雖然愚蠢,但不至於草包,她隻不過是有所倚仗罷了,隻要等她想明白了,她立即就會忘記什麼叫骨氣什麼叫節操的。”顧芊婉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了解了。
二人繼續看戲,屋裏頭的兄妹倆個人,是極盡可能的互相揭對方的老底和傷疤。
“顧明元,如果我真被皇上處罰了,你覺得你能逃得掉,我大不了招認,那繡品根本不是我繡的,而是你弄來的,至於你從何渠道弄來的,到時候皇上一查,便可知曉,倒黴的倒底是誰呀?我最多隻是欺君大罪,你呢,不但欺君,還盜竊敏王府的東西,雙罪並罰,不知道誰更慘一點?
最為關鍵一點是,皇上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難道不要顧及爹的麵子嗎?我一向在爹眼裏乖巧溫柔,爹肯定也會替我求情,而你呢,如果我跟爹說,顧氏藥材鋪的事,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你說爹還會保誰呢?”
顧芊婉在窗外麵聽了這番話,倒不禁叫拍掌叫好了,這話說的太妙了呀,你看這顧明元的臉都氣的鐵青了,指著顧雨薇的手,哆哆索索的,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大有想要撲上去咬顧雨薇一口的感覺。
“顧明元,你還是乖乖的替妹妹我想個更好的主意吧,我若死了,怎麼著也要拉你當墊背,到時候我們倆都討不到好兒,豈不是讓那小賤人如了意去?”顧雨薇雖然很想變成太子側妃,但也了解名節對女兒家的得要性。
也難怪她剛才氣成那樣,顧明元剛才附在她耳邊說的話,意思竟是讓她去色誘太子,最好委身於太子,這樣到了皇後麵前說話,便有了底氣。
顧明元好歹毒的心思,他隻想著擺脫困境,卻絲毫沒把她這個妹妹的清譽和名節放在眼裏。
她是很想當太子側妃,但絕對不是用這樣的方式換來的。
孟氏曾跟她言傳身教過,男人對於送上門的吃食,都是當時珍惜,過後便撂開手,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