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香草手快,趕緊將陳柔拉住,恐怕她現在就要跌倒石棱子路上,把手掌擦破了。
顧芊婉上前一步,拉住那小姑娘的手腕:“喂,你哪家的小姐,怎麼這樣不懂禮數,居然隨意亂推人?快道歉!”
那小姑娘狠狠瞪了一眼顧芊婉,眼睛從她身上的衣料上瞄過,當發現不過是過時的衣料,還樸素的很,便不再看她,而是傲慢的甩開她的手腕:“我教訓我們陳家的賤人,管你這土包子賤人什麼事,滾開!”
陳柔剛才恢複的一點血色,瞬間退盡了,嘴唇哆索的看向那小姑娘:“七,七妹……”
“住口,你這樣不知廉恥的賤人,也敢和我攀親道故?你不要臉,我們陳家還要臉哪。”原來這位就是陳國公家最小的女兒,陳蓉,也是和陳柔一母同胞的妹妹。
陳蓉一句話罵了下來,陳柔幾乎站立不住,整個人不停的哆索著,好像風一吹就會飄走的紙片人似的。
顧芊婉心中大怒,陳柔不管是什麼身份,不管她做了什麼事,首先她們是朋友,她就不能不管不顧。
顧芊婉正要繼續為陳柔說話,便聽見另外一邊傳來一聲譏笑:“我道這出頭的是誰呢,這麼不長眼,原來是顧府的五小姐呀,鄉下的土包子,京城的野蠻女呀,這賤人和惡女,果然是臭味相投!”
說話的這個女人,顧芊婉認識,是顧雨薇最好的手帕交,林大都統最喜歡的庶女林月雅。
顧芊婉朝著那說話女子方向一眯眼,突然衝過去,啪啪就抬手扇了她兩耳光,把她的頭發都打散了,釵都亂了。
林月雅萬萬沒有想到,顧芊婉會這樣幹,她會突然衝上前來打她,她以為顧芊婉最多是嘴上占點便宜。
顧芊婉打完耳光,還沒完,還拿起旁邊的茶杯,將整杯茶都淋在了林月雅的頭頂上,頓時林月雅那塗滿脂粉的臉上,便被衝出來一道又一道的溝,露出原本滿是雀斑的臉孔來。
“啊!”林月雅氣的尖叫起來:“顧芊婉,你,你大膽,你怎麼敢這樣對我?”
顧芊婉掐住她的手腕,湊近她的耳朵輕聲道:“林月雅,你穿著鴛鴦戲水的肚兜,是想來勾引誰呀,到底是誰沒有廉恥心?”
林月雅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手哆索著指著顧芊婉:“你,你……”她是想問顧芊婉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你相好的告訴我的嘍,他還對我說呀,你的左胸上有顆紅痣呢。”顧芊婉又用隻有她一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顧芊婉心裏早就笑翻了,火眼金睛真是太好用了有沒有,剛才那一眯,這位林小姐在她的眼中,便已經無所遁形。
正好用來嚇一嚇她,看她還敢不敢說自己是土包子,是惡女!
林月雅嚇的失聲尖叫起來:“你胡說,我沒有相好的,你胡說!”
場麵頓時一靜,連原本正在數落陳柔的陳蓉都驚訝的回過頭來,大家一起看向林月雅。
“不,你們不要聽她胡說。我,我沒有,我是清白的,我是被冤枉的!”林月雅快要崩潰了。
其實顧芊婉的聲音小,隻有她一個人聽到了,但是現在這樣一說,好像搞的跟真的似的。
關鍵是,她和顧芊婉一向不來往,顧芊婉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左胸上有顆紅痣呢?
這樣極為隱私的事兒,誰會沒事往外說?她現在就算是跳進禦河也洗不清了,頓時也沒心思議論顧芊婉如何,用帕子捂著臉,直接轉身跑掉了。
隻是她在轉身的那瞬間,耳旁傳來顧芊婉有些陰森森的,如蚊子般的聲音:“如果你敢去告狀,我敢保證,不出今晚,你身上有啥胎記,全京城的公子哥兒,都會知道,好自為之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