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人故意想讓我出醜罷了,無妨的,現在過去,還要應酬那些假模假樣的人,煩得很,倒不如我們先在這禦花園裏玩耍一會兒,等燈會開始,我們再過去看燈。”
“好呀好呀,我也是這麼想的呢。你等我一會。”宣明立即將人皮麵具再度覆在臉上,立即又變回桂芸的模樣,而且再度像剛才那樣搖搖肩膀扭扭腰,身高居然一下子縮了回去,剛才還比顧芊婉高兩個頭,現在卻和她差不多高。
這縮骨功還當真是神奇!顧芊婉也越發對宣明的身份好奇起來,不知道他究竟是來自什麼樣的地方,家中的下人功夫都很厲害,會易容,還會縮骨功?
不過既然宣明不說,她也不會問,她隻要知道,宣明不會害自己就好了!
因為他的眼睛很真誠,很幹淨,在火眼金睛的注視下,是藏不住任何掩飾和陰謀的。
二人在禦花園裏玩的不亦樂呼,一會看看花,一會賞賞魚,悠哉的朝著南麵走過去,突然顧芊婉眼睛無意識掃過前方,居然穿透假山,看到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
那年輕公子,正對著顧芊婉的方向,所以她看的一清二楚,長的十分清俊,隻是有些太瘦了,年齡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身上穿著月白色長衫,氣質倒是有些出塵。
旁邊的女子原本是背對著她的,但是不知道和男子在說些什麼,突然就轉過身來,拿帕子拭眼角的淚珠兒,一下子讓顧芊婉看清了她的長相。
容貌清麗,看起來很溫婉親切,最為關鍵的是,她還梳著婦人的發髻。
“咦,那是誰家的公子,怎麼與一個少婦拉拉扯扯?”顧芊婉好奇的問出來,宣明立即四處打量,都是假山角亭飛瀑,哪裏有人?
顧芊婉啞然失笑,忘記了隻有她一個人能夠看到假山後麵的情景,立即帶著宣明和香草,攀上那座假山上麵的亭子,這裏居高臨下,便將下麵的場景,一覽無餘了。
顧芊婉指給宣明看,他一看便無所謂的說道:“你說他呀,他是南宮辰,旁邊那個是他的小妾陳氏。”
“小妾?宮中燈會,這樣盛大體麵的事情,南宮辰怎麼會如此不懂禮數,把一個小妾帶進宮裏來,成何體統?”香草撇了撇嘴,有些疑惑的問道。
凡是能進宮的人,不是高門大戶的嫡女、正妻、或是有品級的命婦或是皇上皇後指定的人,像這些姨娘通房小妾,就算平時在府裏再受寵愛,也不會有人把她帶進宮裏來,這樣下賤的身份,不是讓皇上臉上難看嘛。
宣明立即給顧芊婉主仆普及常識了,南宮家的這位小妾,身份可不一般,乃是當朝紅人陳國公家的嫡出四小姐呢。
“什麼,你說她是陳四小姐?陳國公家的嫡出小姐,別說給南宮辰當正妻了,就是給皇子當正妃,也是使得的,她怎麼會變成南宮辰的妾?”顧芊婉驚呼出聲,心裏暗想,難道這位陳四小姐和自己一樣,也是被家中的庶女姨娘排擠陷害了嗎?
“那都是陳四小姐自己作唄,怪得了誰?昔年陳國公和南宮候爺不對付,兩個人政見不同,甚至已經到了積怨的地步,但是這陳四小姐,偏偏和南宮辰兩情相悅了。陳國公夫人為了女兒,也隻得低聲下氣,想找南宮候爺結親,豈料對方非但沒有給台階下,順便結親,反而將陳國公夫人狠狠羞侮了一頓,直接把陳國公氣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呢。陳國公還對陳四小姐說,如果再敢提南宮辰一個字,就立即和她斷絕父女關係。並且連夜請了媒婆過來,要給陳四小姐說親。但是這陳四小姐也真是奇葩了,陳國公將她關在閨房之中,她竟然買通丫頭,逃了出去,打算要和南宮辰私奔哪。南宮家隻有這一個嫡子,皇上又非常看重,南宮候爺怎麼可能讓南宮辰離開南宮家?最後隻能認下了陳四小姐,隻是禮法森嚴,就算陳四小姐身份尊貴,但是聘則為妻奔則妾,就算南宮辰再喜歡她,也沒有用,妾就是妾,她是永遠當不了正妻的。”
“這南宮辰呢,也是個奇葩,對陳四小姐一往情深,竟然決定從此不再娶正妻,隻守著陳四小姐。因為這件事,南宮候爺被整個京城的嘲笑,那南宮候爺夫人,自然就更看不上陳四小姐了,這對婆媳倆的關係呀,那叫一個緊張,隻要南宮辰一不在府裏,南宮候爺夫人立即就要給陳四小姐立規矩,每每都將她折磨的奄奄一息。南宮辰雖然很愛陳四小姐,但是他也是至孝之人哪,就算父母有錯,但也不敢苛責父母長輩,他想了個兩全齊美的辦法,就是推掉了皇上給的任何差事,每日隻待在家中,與陳四小姐風花雪月,若是有那詩會或是什麼宴會之類的,他都要把陳四小姐帶著,防止陳四小姐在府裏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