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多再加一件長袍,你可不要得寸進尺,你得為我考慮,我還沒出閣的女子,為年輕男子做衣服,萬一被那些算計我的人發現了,我怎麼辦?”
“放心,如果真有人看到,我保證他們不會說出來,也不會再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除了兩雙鞋子,一套寢衣一件長袍之外,必須再加一件披風,否則免談!我還是讓牛頭馬麵回去受死好了。”
灝凕宣說罷,就要做出離開的動作,果然顧芊婉立即妥協了,答應下來,他眼中的笑意幾乎盛不住,都要溢出來了。
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輕朝著耳洞裏吹了口氣,顧芊婉的身子一瑟縮,讓場景立即渲染上了一絲曖昧。
“料子和花紋你決定,但是必須用黑色的。”
“哪有人寢衣也用黑色的?”顧芊婉有些不滿的咕噥起來,這家夥簡直是周扒皮。
“我隻喜歡黑色!”某人又加重的說了一次。
“其實你長的這麼好看,如果穿紅色的,不要太妖孽噢,要不然我給你做一件紅色的長袍怎麼樣?”顧芊婉不怕死的,興致衝衝的建議起來。
“我看,還是讓牛頭馬麵去死吧。”
“好好好,黑色,就黑色!都聽你的,行了吧。”
灝凕宣這才滿意之極,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啄,重新戴回人皮麵具和鬼王麵具,飄然離去了。
等他走了,顧芊婉才猛然從被子裏跳起來,拍著自己的腦袋叫喚起來:“哎呀,折騰了一夜,居然忘記問最關鍵的問題了!”
原本她是想要問他關於天星草的事情,沒料到倒貼進去許多便宜不說,還要做苦力。
“忘記問什麼了?”背後傳來幽幽的清冷嗓音,隨即她就被熟悉的姿式再次抱入某個寬大的懷中。
“你不是走了嗎?”
“不說我就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
“我說我說,我就是想問天星草是來自哪裏?還有,僅隻是吸入一點天星花的香氣,就會讓人像中了很深的毒一樣嗎?”
“你是指顧雨薇中毒事件吧?”灝凕宣清冷的問道,竟然一句話就戳中了要害。
不過顧芊婉想到他那神出鬼沒的樣子,還有這些神秘的力量,也並不在意,他為何知道顧府的事情。
他也沒等顧芊婉再度發問,而是用低沉動聽的嗓音,敘起事情原委,聽在顧芊婉的耳裏,竟是暗自心驚,為何他說的好像就在現場一般,他的勢力怎麼會這樣龐大?
她心裏竟有一個奇特的念頭,那就是隻要他想知道,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灝凕宣並沒有放過顧芊婉臉上的變化,鬼王麵具下方的薄唇微微一勾,繼續說了起來,顧芊婉認真聽著,當聽到他說孟氏竟然摔碎了裝有天星花藥液的瓶子時,猛然瞳孔一眯,立即抓住了事情的關鍵之處。
“怎麼樣,我這消息提供的可還算周全,值不值得顧五小姐為我做一套行頭呢?”灝凕宣戲謔的問道。
顧芊婉歡喜起來,連連點頭:“值,太值了,這次我看孟氏這個賤人,還要怎麼狡辯?怎麼逃脫?”
灝凕宣看著顧芊婉那興奮的樣子,也很開心,嘴角微翹,提醒道:“牛頭馬麵不但刺殺功夫高,打探情報也是一流好手,你不妨讓他們去顧家在江南的一百零八鋪走一走,或許會有意外的收獲。”
“灝凕宣,你倒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能量?好像這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一樣?”顧芊婉眼睛閃閃發亮,就像生物學家逮住了一隻外星人似的,對他滿是研究。
“誰說我什麼都知道?比如,我就不知道:為什麼顧五小姐一個多月前和現在,性格行事作風有天壤之別?再比如,為什麼顧五小姐的眼睛,居然能穿透那麼厚重的鐵盒呢?再再比如,顧五小姐是如何做到,從我身上悄無聲息,就把天星花香囊給偷走的?”
顧芊婉臉上的笑容立即一僵,心裏突突突亂跳起來,但是卻極力裝平靜,立即轉移話題道:“天快亮了,你趕緊走吧,省得一會我的丫頭們醒過來就不好了。我還要睡覺呢,免得明天全是黑眼圈,讓人懷疑。”
說罷她往被窩裏一鑽,竟是用被子蒙住了頭。
“狡猾的小東西!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把你身上的這些疑團,都弄的清清楚楚的。”
室內的寒氣逐漸散盡,顧芊婉這才露出臉來,長長的歎了口氣,咬唇苦笑起來:“不知道如果告訴他,自己是死過一次的人,他會不會相信?如果說我是借著自己的屍體重生回來再還魂的,他會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