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要相信娘,娘真的不是故意的。”孟姨娘見顧明元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不看她,心裏頓時慌了起來,趕緊從榻榻米上爬起來,雙手緊緊抓住顧明元的袍角,滿臉哀求。
“也罷,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說了。隻是這件事,魯媽媽,我希望你能當作從未聽說過,從此以後爛在肚子裏,若是走漏了風聲,尤其是不能讓三小姐知道。你自己知道後果的。”顧明元冷冷淡淡的看向魯婆子。
魯媽媽心跳如擂鼓一般,趕緊跪下去表忠心,表示決對不會將此事告訴第四個人知道。
顧明元諒這魯婆子也不敢耍什麼手段,正說要她起來的話,突然聽見門簾外傳來極微細的啪的一聲,立即繃緊了臉站起來:“誰在外麵?”
魯媽媽也趕緊跑到外麵去打量,結果隻看見院門口木架上的一盆花摔在地上,裂成幾片,土撒了一地,院門緊閉,並沒有人跡。
而恰巧此時有隻通身雪白的貓兒,慵懶的在牆頭上走來走去,是孟氏養的雪絨,顧明元的心這才落回實處,狠狠瞪了眼魯婆子:“誰負責看管雪絨的,怎麼讓它倒處亂跑?”
“是,奴婢回頭一定好好懲罰那些偷懶的丫頭。”魯媽媽暗自抹了下額頭上的汗,心跳的比剛才更慌了。
另一邊,顧百萬一邊慢慢走回薇園,一邊卻在心裏,將上官太醫剛才說的話,認真梳理了一遍,心裏頭也逐漸有了些眉目。
看來薇兒生病這件事,極其複雜,他必須好好查查。剛才孟姨娘和顧明元,一張口就說是芊婉幹的。
誠然雨薇第一次中毒,或許與婉兒脫不了幹係,但是第二、第三次中毒的時候,婉都不在薇園,絕對不可能是她,那倒底是誰呢?他這麼做,到底是想達成什麼樣的目地呢?
突然他的心頭一跳,想到一種可能,他自己都被嚇到了,立即搖頭,覺得不太可能。
孟氏就算心狠手辣,但一向把顧雨薇看作是登天的階梯,一顆搖錢樹,心疼她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很快,上官英的藥童就捧來了地月花,顧百萬讓人小心的放在了顧雨薇的床頭。
奇跡的一幕發生了,竟有肉眼能看見的淡淡粉色煙霧狀,從顧雨薇的鼻孔裏,耳朵裏,嘴角裏逸出來,朝著地月草的方向飄過去。
而原本有些蔫頭耷腦的地月草卻在瞬間變得精神起來,像吃了什麼大補的東西似的。
約摸半個時辰後,顧雨薇的鼻孔和嘴角再無粉色煙霧逸出來,她的臉色也較之前恢複了許多,嘴唇由青紫變成了透明的蒼白色。
那藥童細細觀察了下地月草的葉子,便對顧百萬說道:“顧老爺,三小姐體內能夠被吸走的毒素,已經被吸的差不多了,小人該帶著地月草回去了。”
地月草是太醫院的寶貝,他一步都不敢離開。
“有勞上官小公子了,還請去喝杯茶,吃些點心如何?”
上官英的藥童自然也是來自上官世家裏挑出來的優秀人才,隻見那小藥童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紀,唇紅齒白,一本正經的說道:“多謝顧老爺,隻是臨來時,師傅有交待,當地月草吸完毒素後,要立即送回去,他們也好對地月草的情況進行研究記錄。小人就先告辭了!”
“那就有勞小公子了。來福!”顧百萬知道留不住他,也隻是客氣一句罷了,來福趕緊又送上一個份量不輕的紅包。
藥童接過紅封,道聲謝,不卑不亢的端了地月草,就出去了。
孟氏又趕緊盯著魯媽媽將上官英剛才開的藥,煎好喂了下去,這次顧雨薇總算麵色沒有多少痛苦的睡了過去。
既然顧雨薇這邊的警報解除,那現在就是該清理家中那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了。
顧百萬一聲令下,留了紅霞照看顧雨薇,其它人都來到紅葉居。
“前天晚上,三小姐睡覺之前,留了哪些人侍候,都自己站出來!”顧百萬臉色一陰,重重拍了桌子,冷聲的說道。
嘩啦啦,薇園所有的人都站了出來。
顧百萬眉頭一皺:“這是怎麼回事?”
洪媽媽做為薇園裏頭的管事媽媽,趕緊顫抖的稟報道:“因為前幾天流言滿天飛,三小姐有些不怕一個人睡覺,便命奴婢們都侍候著,而她又命小桃和杏兒在屋裏做針線活,還將整個薇園的燈籠都點著了。”
“哦?是小桃和杏兒在裏麵侍候三小姐的?”顧百萬嚴厲的目光,掃向小桃和杏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