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雖然隻是顧家的一個奴才，但是當了顧氏藥鋪這麼多年的掌櫃，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今天這人參，五小姐如果不付錢，請恕奴才不能讓您帶走。要不然這樣吧，不如五小姐寫張欠條，這樣萬一老爺問起來，小人也能有所交待。”
看來今天銀子是肯定拿不到了，不如退而求其次。
“好吧，好吧，真是狗奴才，那就寫欠條吧。”顧芊婉滿臉不耐煩的樣子。
顧掌櫃眼底閃過一抹極快的喜色，趕緊吩咐人擺上文房四寶。
當桂芸看見顧芊婉居然拿左手寫字時，不由目光閃了閃，再看那欠條上的字，桂芸的眼底更是飛快的閃過一抹驚訝的光芒。
欠條很快寫好，顧掌櫃笑嘻嘻的提醒顧芊婉再按個手印，這樣欠條才能生效。顧芊婉有些嫌惡的看向那些印泥，朝著身後的桂芸吩咐道：“把我的印章拿出來。”
當顧掌櫃看到那張欠條上麵，蓋著鮮紅的印章時，心裏的激動可想而知，但麵上仍舊有些擔憂的提醒道：“小姐，這些人參，要立即送到府上嗎？”
“不用全都拿走，我今天先把那十盒千年人參帶走，你給我找個大點盒子，把十根人參裝一塊，省得捧著盒子麻煩。等用完後再讓人來取。對了，不許告訴我爹，我要給他一個驚喜。”顧芊婉興衝衝的帶著丫頭揚長離去了。
看著顧芊婉離開的背影，顧掌櫃慢慢直起腰來，臉上滿是譏諷而得意的笑容。
五小姐想給顧老爺一個驚喜，恐怕是驚嚇吧？
他抖了抖手裏的欠條，眼睛裏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顧芊婉一回到自己院子裏，立即讓綠梅去望風，而她和香草桂芸則進了內間。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發現？”顧芊婉完全沒有剛才驕縱無理的模樣，認真看向桂芸。
桂芸朝著她點頭，臉色沉重的說道：“綠梅的弟弟沒有看錯，那些藥材的確有問題，隻是我拿到手時間太短，也不能確定。”
顧芊婉眸光微閃，手裏扯著紅綃帳旁邊的穗子，滿臉若有所思，半晌後，突然出聲道：“你們二人，誰的功夫更高一些？”
“小姐想幹什麼？”
“我始終覺得顧掌櫃今天的神態有些不對勁，當我們闖進院子裏時，他好像故意擋在箱子前麵。藥材灑了，也很著急，說明那批藥材肯定有問題。所以他心虛。我想派你們其中一個，去夜探藥材庫，看看倒底是怎麼回事？”
“那就讓香草去吧，她擅長易容和口技，而且輕功了得，萬一被人發現，也好及時逃脫。奴婢擅長的是藥理和近身攻擊。”桂芸建議道。
“噢？香草還會易容和口技，我倒想見識下。”顧芊婉滿臉驚奇。
香草得意的笑了笑，先是朝著顧芊婉鞠躬道：“那奴婢就獻醜了。小姐請聽好！五小姐，小人在顧氏藥鋪當了這麼多年掌櫃，也是有自己的原則，如果今天您不付錢，小人是絕不可能讓你把這人參帶走的。”
顧芊婉喜出望外，沒想到這丫頭古靈精怪，竟然張口發出和顧掌櫃一模一樣的聲音來。
“小姐，奴婢說的怎麼樣呀，像不像？”香草邀功的看向顧芊婉。
“簡直是一模一樣，等會你再換上顧掌櫃的衣服，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隻是……顧掌櫃好像比你胖一點，高一點。”顧芊婉細細打量了下香草纖細的身形，有些擔憂的搖頭。
“那有什麼難，在身上多綁一點棉花，在鞋子裏放鞋墊子，不就解決了！”香草滿臉的得意，又開始在屋裏踱步，竟是模仿起顧掌櫃走路的樣子。
沒想到這丫頭，衝動魯莽，倒也有細心的時候！
“好，香草，這裏有桂芸就行了，你先去休息下，等天黑了再行動。”
“是，小姐，奴婢先下去了。”香草嘻嘻一笑，吐吐舌頭，蹦蹦跳跳的走了。
入夜時分，香草回來了，和她一起進入內間的還有披著黑鬥篷的小桃。
“小桃見過五小姐。”
顧芊婉趕緊讓桂芸扶她起來，自己則坐在梳妝台前，正對著鏡子，也能夠細致的查看小桃的表情。
“你怎麼來了？沒有被人發現吧？我早說過不急於這一時，你一切以自保為主！”
這一番話，讓小桃的心裏又是一暖，想到顧雨薇的狠毒無情，對比著五小姐的有情有義，頓時眼圈就紅了，忙道：“奴婢很小心的，絕沒有任何人瞧見，就算被人發現了，也絕不會說出五小姐的名字。”
“好了，快起來吧，我可不是那意思。你漏夜前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